社會正義是真正的理想?還是我們的誤解?
保守派經濟學大師 索威爾,深入揭露「追求平等」背後潛藏的災難
【紐約時報暢銷書】
— 傻瓜可能會製造問題,但聰明人會引發災難 —
在這場名為「覺醒」的運動中,我們是否真的理解什麼是公平?
本書揭穿機會均等、種族歧視與經濟不平等的諸多謬誤
對當前社會正義的核心理念發出強力挑戰!
許多人主張,只有通過政府的積極干預、財富的再分配,或強制性的平權政策,才能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和機會均等。面對這樣的論點,索威爾在《不平等的錯覺》中,試圖打破這種過度簡化的「社會正義」迷思,並揭露其背後常見的陷阱。他認為將社會結果的差異過度簡化地歸因於單一因素,例如歧視,並未考慮到歷史、文化、地理等複雜因素的影響,最終可能導致適得其反的政策結果。
是時候重新審視看似正義的理念,直擊不平等的真正根源:
-社會上的機會應該是均等的嗎?
-相信「基因決定論」就是歧視嗎?
-教育平權政策是否能夠真正提升弱勢群體的地位?
-最低工資法就可以為勞工帶來保障嗎?
-對富人課徵高稅率就可以讓窮人變有錢嗎?
本書作者索威爾,身為美國保守派經濟學大師,透過這本書給覺醒派的一記當頭棒喝,再次向政府和人民呼籲,停止那些無法實證的口號。也如美國大法官小奧利佛‧霍姆斯曾說:「口號延誤深度分析五十年」。已經有太多口號,以公平正義願景包裝,延誤了分析超過五十年仍在持續。無論公平正義的願景多麼吸引人,關鍵問題,還是目前的維繫公平正義的方式,是否真的能導向社會實現願景。
本書透過五個章節,逐一拆解以下議題:
【機會均等悖論】
在現實社會中,即便所有人都擁有相同的起點,結果的均等卻難以實現。索威爾深入探討了機會均等與結果均等之間的悖論,揭示了影響結果的諸多隱藏因素。
【種族歧視悖論】
分析種族歧視在社會中的多層次影響,並質疑將所有經濟與社會不平等歸因於種族歧視的簡化邏輯。
【棋子悖論】
批判了那些將個人視作社會正義「棋子」的政策,指出這些政策往往忽略了個體自由和選擇的價值,導致了預期之外的負面效果。
【知識悖論】
討論了知識菁英在推動社會變革過程中的角色,警告過度依賴菁英決策可能導致政策失敗和社會倒退。
【言詞、行為與危險】
探討了社會運動中言辭與行為的潛在風險,強調對政策結果的審慎思考,避免因「善意」而引發的「惡果」。
本書不僅是對經濟學與社會學的深入探索,也是對當今社會思潮的有力批判,旨在引導讀者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平等與正義,重新審視我們所處的世界。
湯瑪斯・索威爾(Thomas Sowell)
1930年生,年逾90高齡,至今仍是美國重要的公共知識分子,他的觀點深受西方國家學界與群眾歡迎。美國知名歷史學家約翰遜(Paul Johnson)將索威爾視為「美國最重要的哲學家」。
索威爾作為經濟學大師,也是出色的政治評論家,在社會學和哲學方面都有獨到見解,尤其是他反對社會主義,以及透過保守主義的論點擊破自由主義的缺陷。在右派知識分子當中,索威爾非裔美國人的身分看起來格外醒目。
他出生在北卡羅萊納州,父親在他出生前去世、母親要扶養四個兄姐而無力承擔,索威爾被姨婆和表親收養,並在紐約度過他的少年時光,學業表現優秀的他卻因經濟問題被迫中學輟學;為了生活他做過各式工作,甚至還參加過布魯克林道奇隊(現在的洛杉磯道奇)的選拔,顛沛流離的早年生活讓索威爾深刻體會社會底層的樣貌,但這無礙於後來的他成為一名保守主義學者,反而更能體察社會的根本問題。
韓戰期間受美軍徵召入伍,加入海軍陸戰隊,擔任隨軍攝影師。索威爾是一個努力上進的人,退伍後半工半讀,在霍華德大學夜間部的優異表現,受到推薦錄取了哈佛大學經濟系,畢業時獲得極優等(Magna Cum Laude)的拉丁榮譽學位。接著一路攻讀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碩士和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博士。
取得學位後投入教職,前後任教於康乃爾大學、布蘭戴斯大學和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並曾在華府著名的智庫城市研究所(Urban Institute)任職;1980年起擔任史丹佛大學胡佛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至今。
1970年代起,索威爾出版大量著作啟發社會大眾,甚至受到美國政府的關注,曾被雷根總統延攬入閣,然而他婉拒出任華府官職。即便如此,近半個世紀,索威爾仍持續發揮他的影響力,在1990年獲得美國企業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頒發之法蘭西斯.鮑伊爾獎,並於2002年得到美國國家人文獎章,肯定他在經濟學、歷史學、政治學等學術領域的成就。
周宜芳
臺灣大學國際企業學系畢業,後負笈劍橋大學經濟學研究所。曾任職於金融業、出版業,現為自由譯者,作品目前累計四十餘種。賜教信箱:yifang.chou@icloud.com。
第1章 機會均等悖論
互有的不均
不均等的源頭>個體之間的不均等/群體之間的不均等/環境與人力資本/偶發因素
第2章 種族歧視悖論
主張vs.證據
基因決定論>早期的進步主義/晚近的進步主義
第3章 棋子悖論
財富的重分配>歷史/稅率與稅收/通膨「稅」
棋子與價格控制>價格控制的反應/最低工資法
棋子與所得統計資料>時間趨勢/人數的差異/所得成長「停滯」/所得級距的流動性/「富」與「窮」/「社會正義」的寓意
第4章 知識悖論
衝突的知識觀>重大知識/對立的觀點
事實與迷思>就業政策/發薪日貸款/住宅選擇/子女教育
模式與後果
啟示
第5章 言詞、行為與危險
願景與詞彙>「優點」的內涵/種族主義/平權運動
啟示
第1章 機會均等悖論
早在十八世紀,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筆下的「大自然在人與人之間建構了均等,人類在人與人之間設置了不均等」,就已經表達出社會正義願景的精義。 在盧梭設想的世界,人無論階級、種族和其他類別,從事任何事務都享有均等的機會(chance)——也就是所謂「所有其他條件均等」。但是,影響結果的其他條件愈多,所有其他條件均等的可能性就愈低。
在現實世界,我們幾乎看不到預期「所有影響因素相同」之下會出現的那種均等結果。就算是在機會(opportunity)均等的社會(意思是用同樣的標準來評判每個人),不同出身背景的人也不一定會想要做同樣的事,投入的時間、心力來培養同樣的技術和能力,更是不在話下。
以美國體壇為例,職業籃球的黑人球員比例偏高,職業網球則是白人球員比例偏高,而在職棒大聯盟(Major League Baseball),西班牙裔球員的人數也高到不成比例。在職業曲棍球界,雖然美國隊伍數量多於加拿大,加拿大球員卻比美國球員多——儘管美國人口超過加拿大人口八倍。此外,在國家冰球聯盟(National Hockey League,NHL),遠自四千英里之外的瑞典球員人數比加州球員人數還多,雖然加州人口幾乎是瑞典人口的四倍。
諸多不均條件當中,氣候差異便是其一。在寒冷的氣候區,水道一冰凍就是一連好幾個月,因此有更多人有更多機會在成長過程中培養打曲棍球的基本重要技能——溜冰。這種氣候在加拿大和瑞典比在美國(特別是加州)更為常見。
特定群體某些能力發展的增進和阻礙,受到諸多差異因素所影響,氣候差異只是其中之一。
社會正義願景的核心假設如下:人類之間在經濟和其他方面的差距遠遠超越先天能力的差距,因此這些差距是剝削和歧視等人類惡行之影響的證明或確據。
不同群體(無論是階級、種族或國家)之所以無法在經濟或其他方面獲得均等、甚至有可以相提並論的成果,這些所謂的惡行確實是眾多阻礙的一部分。但是,人類惡行絕對不是主宰經濟不均及其他差距的唯一原因。
把結果的不均等自動歸因於主流多數對從屬少數的歧視,這種論點很難站得住腳,因為在全世界許多國家以及在歷史上許多時期,都有許多從屬少數群體掌握經濟優勢、勝過主流多數群體的情況。
舉例來說,一項對鄂圖曼帝國的研究發現,1912年,在這個由土耳其人所統治的國度,伊斯坦堡列名40大私人銀行家中,沒有一個是土耳其人;伊斯坦堡的34名股票經紀人當中,也沒有一個是土耳其人。鄂圖曼帝國284家雇員人數5名以上的工業廠商,其資本資產有50%為希臘人持有,另外有20%在亞美尼亞人手中。
這個現象絕非鄂圖曼帝國獨有。一國的整體產業超過一半由少數種族/族裔所持有或經營的例子包括馬來西亞的華人 、巴西的德國人 、西非的黎巴嫩人 、波蘭的猶太人 、阿根廷的義大利人 、東非的印度人 、英國的蘇格蘭人 、奈及利亞的伊博人(Ibo) ,以及印度的馬瓦里人(Marwari) 。
與此對照,我們遍讀大量的社會正義文獻,無論是在當今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還是有記載的數千年歷史裡的任何時期,都找不到任何各個群體在開放競爭場域的成就按群體比例分布的例子。
在阻礙人類均等的潛力化為均等的已發展能力(developed capability)之諸多因素中,有些幾乎無法用人力控制(例如地理),有些甚至根本無法控制(例如過去)。 造成機會不均等的事物多不勝數,其中有一些值得詳細審視。
首先以一個能力明顯不均等的世俗現象為例:美國啤酒的領導品牌大部分都由德裔人士所創設。 中國青島啤酒的創始人也是德國後裔。 在阿根廷 、巴西 和澳洲 的啤酒釀造廠,德國人也一直占有一席之地。至於在歐洲,德國長期以來一直是領先的啤酒生產大國。
原來,早在羅馬帝國時期日耳曼人就已經開始釀造啤酒。 一支民族從事一項工作超過千年,做得往往比不具這段歷史背景的民族更加成功——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我們在此討論的並非取得廣泛成就的天生潛力,而是執行某項非常具體的事務的已發展能力。無論德國人是因為什麼樣的環境條件組合而在古老時代開始釀造啤酒,他們許多世紀下來所發展出來的技術已經成為現世的事實;過去在其他特定領域發展出特定技能的其他群體也是如此。沒有任何個人、機構、社會能夠擁有一絲一毫掌控力的許多事物之一就是過去。過去無法改變。此外,誠如一位著名的歷史學家所言:「我們不是活在過去,是過去就在我們身上。」
某些事情做起來比其他民族技高一籌,這絕非德國人的專利;反過來說,其他民族在某些事上就比德國人強。例如,我們經常聽到人家說「法式佳餚」或「義大利美食」,但是就算有、也很少聽到有人說「德國佳餚」或「英國美食」。然而,這些民族所在的國家全都聚集在歐洲。羅馬與柏林之間的距離相當於紐約與芝加哥,而倫敦與巴黎甚至比洛杉磯與舊金山更近。
重點在於,即使是看似極為類似的環境,某些領域還是可能有截然不同的歷史、文化和成果。幾個世紀以來,在世界各國,某個群體在某個類型工作具備某些技能已經成為日常的事實。 即使今天有兩個群體剛好生活在相同的實體環境裡,但是他們在人類存在的數千年間所受到的環境影響有可能完全相同嗎?蘇格蘭人釀製的威士忌,品質長期以來馳名天下,就像法國人以葡萄酒在國際間享負盛譽。但是蘇格蘭人生產葡萄酒無法與法國人媲美,因為種植在法國的葡萄無法在蘇格蘭的寒冷氣候中生長。我們沒有理由期望蘇格蘭人做葡萄酒可以和法國人拚,或是和德國人比釀啤酒。
這種「互有的不均」(reciprocal inequality)不一定能歸因於種族、種族主義或任何形式的歧視。在解釋結果的不均等時,那些不假思索就想到歧視偏見的人,也無法舉出世界上有哪個地方、哪個國家符合他們奉為標準的人口代表性。
第3章 棋子悖論
許多社會正義文獻中,包括約翰.羅爾斯(John Rawls)教授的經典著作《正義論》(A Theory of Justice),眾人根據道德立場的合宜性建議各種政策,但往往很少、或根本不關注這些政策實務上是否可行、能否產生想要的最終成果。例如,羅爾斯在許多地方提到「社會」應該「安排」的事物,但並沒有具體說明安排的中介工具或可行性。
很難想像除了政府,還有什麼機構能夠承擔如此重任。但是,這又會回過頭來引發世人質疑把更多權力放到執政者手中的危險。那些危險不容「安排」這個聽起來純真無邪的字眼所掩蓋。室內裝潢師的擺設是「安排」(arrange),政府的擺設是「規定」(compel)——兩者之間的差異絕對稱不上細微。
政府必須強制執行一些規定,從交通法到反謀殺法,應有盡有。但是這並不表示,為了實現任何看似合宜的事物而擴大政府的強制力時,不需考量任何危險。那可能代表為了某個有影響力的人口群體所熱衷的聖戰,而摧毀每個人的自由。
羅爾斯的這個觀點絕非他一人獨有,甚至不是現代才出現,十八世紀就已經有人具備類似的思想。亞當.斯密便提出反對,也對教條主義理論家的自以為是不以為然——套用他的話來說,這些「制度人……似乎想像他們可以像在棋盤上擺設棋子一樣動動手指頭,就能輕鬆安排廣大社會裡的各個成員。」
亞當.斯密針對「合宜性的高估」以及對「可行性的忽視」所做出的批評,今日仍是社會正義願景基本謬誤的一個要素。它所隱含的意義擴及各種議題,從財富的重分配到所得統計數據的解釋,無一不及。
無論規模是中等還是全面,財富的沒收與重分配是社會正義議程的核心。雖然社會正義的倡議者強調他們眼中的政策合宜性,但是這些政策的可行性所受到的關注卻少得多,而嘗試和失敗的後果通常也幾乎沒人在乎。
毫無疑問,政府、甚至是市井盜賊,或多或少都能夠重新分配財富。不過,嘗試更全面、長久的沒收與重分配政策的實際結果,究竟是成就還是危害,才是更大的議題。道德問題暫且不論,這些最終都是事實面(factual)的問題,必須在實證證據的領域尋找答案,而不是在理論或修辭裡。
財富的重分配
儘管「富人」財富的沒收與重分配政治上看起來很有吸引力,但實際上能實踐多少,取決於「富人」有多麼像棋盤上的棋子般任人擺布而不會有任何反應。如果「富人」能預見重分配政策並做出反應,政策的實際成果可能將迥異於預期。
在絕對君主制度或極權獨裁的國家中,政府可以毫無預警地突擊,對經常被當做沒收對象的「百萬、億萬富翁」實施大規模的財富沒收。但是,在民選政府國家,沒收性課稅或其他形式的沒收規定在付諸法律落實之前,必須經過公開提案,隨著時間過去向選民爭取足夠的政治支持。如果那些「百萬、億萬富翁」對所有動靜不是漠不關心,就很難對即將臨頭的沒收和重分配政策全然無所知覺。我們也不能假設他們會像綿羊一樣,乖乖等著被剃毛。
當「富人」預警到財富將會被大規模沒收之際,他們可以選擇的其他出路,最明顯的有:(一)把財富投資於免稅的有價證券;(二)把財富移出稅收管轄地;或是(三)自己離開稅收管轄地。
在美國,稅收管轄地可能是城市、州或聯邦政府。各種避稅方式都可能會為「富人」帶來一些成本,如果他們的財富形式是不可移動的資產,像是鋼鐵廠或連鎖商店時,或許也難逃沒收的劫運。但是,如果是當今全世界各地全球化經濟體裡的流動資產,那麼他們只要點幾下滑鼠,大量的資金就能透過電子的方式,從一個國家轉移至另一個國家。
也就是說,在某個司法管轄區提高「富人」稅率的實際結果是一個事實面的問題。結果不一定可預測,潛在後果可能會、也可能不會讓沒收計劃可行。提高稅率X%無法保證稅收增加X%——結果甚至可能完全沒有增加。當我們從理論和辭令轉向著眼於史實,就可以檢驗社會正義願景外顯與內隱的假設。
▌棋子與價格控制
正如人的行為會隨著政府改變稅率而變動,當政府改變其他交易條件時,人的行為也會隨之改變。這是最基本的經濟學原理之一。這是經濟學家幾個世紀以來、甚至在還沒有所謂的經濟學家之前就有其他人明白的道理。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政府立法為各種商品和服務訂定價格,已經有數千年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羅馬時代,甚至更早的古巴比倫時代。
▌價格控制的反應
受定價法規約束的人很少會保持被動,彷彿任人擺布的棋子。有多少政府在通過這類法律之前了解這一點,不得而知。但是眾所周知,美國總統尼克森(Richard Nixon)儘管完全明白價格管制的負面經濟後果,他還是決定實施這些管制。當經濟學家米爾頓.傅利曼(Milton Friedman)對此提出批評,尼克森的回應是:「我才不管傅利曼說什麼。他又不競選連任。」 事實上,尼克森總統確實是以比前次當選更高的票數連任,入主白宮。
至於價格管制對經濟的影響,與幾個世紀以來如此實行的其他地方和時代沒有兩樣。當政府訂定的價格低於供需均衡的水準時,消費者的需求量會因為人為壓低價格而上升,生產者的生產量也一樣會因為人為壓低價格而下降。消費者與生產者都不是被動的棋子。最終的結果就是食品、汽油與許多其他物品普遍短缺。但是,這些後果只有到選舉之後才會普遍清楚浮現。
這些現象都不是美國獨有。2007年,非洲辛巴威政府為了解決失控的通貨膨脹,下令大幅降價,據《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報導,辛巴威人民「以欣喜若狂(且曇花一現)的購物瘋潮迎接大降價」。但是,就像在美國,這波消費者需求量的增加伴隨著生產商供應量的減少:
麵包、糖和辛巴威人的主食玉米麵都被搶購一空⋯⋯肉類幾乎不見蹤影,即使是中產階級在黑巿有錢也買不到⋯⋯醫院病患也因基本醫療用品缺乏而死亡。
非洲人也和歐洲人或美洲人一樣,都不是被動的棋子。
關於世界各國許多形式的價格管制,許多研究都揭露非常類似的模式。 這讓人不禁想問:「政客為什麼沒有從錯誤中學到教訓?」政客當然有學到教訓——他們學到什麼在政治上有效:從政治觀點來看,他們所做的事沒有錯,雖然這些政策可能會給國家帶來災難。在政治上可能犯的錯誤,就是假設社會可以透過政府的「安排」來達成某個理想(包括社會正義),而不考慮政府機構內在的誘因與限制的形態。
▌最低工資法
不是所有的價格管制法規都是強迫降價,有些價格管制法規是強迫漲價——這時候,由於價格上漲,生產者會增加生產,但消費者會減少購買。還是一樣,不管是生產者還是消費者,都不是沒有反應的棋子。強迫降價的法規通常會造成短缺,而強制漲價的法規往往會產生滯銷的剩餘(surplus)。
以前者來說,租金管制就是一例,造成世界各地城市的住房短缺。 美國農產品價格援助計劃就屬於後者,導致農民的作物種植量高於消費者在人為抬高的價格下願意購買的量。產品滯銷,政府就要祭出成本高昂的計劃,採購並儲藏剩餘的產品,同時思考如何清理善後並設法限制未來的生產。這些成本耗費納稅人數十億美元。
最低工資法是強迫漲價的一種特殊形式,通常會得到社會正義願景的倡議者支持。最低工資法是普遍認為有利於窮人的眾多政府政策之一,它阻止窮人自己做決策,因為他們做的決策不如代理決策者透過政府權力強制執行的決策。
然而,根據傳統的基礎經濟學,貴的東西人通常會少買。如果是這樣,那麼雇主(同樣不是沒有反應的棋子)面對最低工資法(價格較高)時的勞動雇用量,往往會低於供需決定的工資(價格較低)下的雇用量。在這裡,滯銷的剩餘稱為失業。
雖然法律規定的最低工資率通常低於一般勞工的工資水準,但往往高於新進菜鳥在自由競爭市場由供需所決定的工資。因此,最低工資法對年輕的初學者、特別是青少年勞工的影響往往更大,而這些群體的失業率與經濟原理的檢驗結果尤其吻合,顯示最低工資法會增加失業率。
如果察看各項現有的官方統計數據,這個主題的歧見似乎早就應該能夠化解才是。但是,多年來一直有人極盡巧思,規避最低工資法顯而易見的效應。那些已有其他文獻闡釋、檢驗的論述,本文不再贅述,只列舉出一些簡單明白的事實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