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遠得難以想像的時代,
一顆古樹的種子是如何在這片土地萌芽、紮根?
爾後又得拿出什麼樣的本領,
才能泅泳過時間的長河,長成近乎永恆的生命?
橫跨環境生態學、樹齡學、地理學、人類學、人類史等領域,
一場時間跨度長達數千、數萬年,追尋古樹的時空旅行。
古樹絕對是世界上一流的生存高手,同時也是地球歷史的書寫者,古老的木材、年輪與斷枝上,忠實記錄了各種有關氣候、地質和植物的訊息,這些科學家已經解開或是仍參不透的訊息,隱藏著諸多我們所不知道的過去──可能是改寫歷史的關鍵,也可能是我們可以借鑑的長壽之祕。
為了探究長壽樹種的生命方程式,美國知名科普作家安東尼.弗瑞德里克展開一場尋訪古樹的「奧德賽」,他走訪美國各地,在飽含單寧酸的黝暗河水裡划行獨木舟,或是歷經常人難以忍受的「顛簸動盪」,只為一訪這些一流生存高手與其生存環境。在這場旅程裡,他造訪過:
◆一棵位於加州、外形低矮平凡的爾默橡樹,這棵古樹已有一萬三千年歲數,而其長壽的關鍵就是克隆。
◆加州紅杉是地球上最高的樹種之一,樹皮擁有絕佳的抗燃、抗菌與隔熱機制,也曾被美國人稱為「神奇的木材」。而且,樹冠層棲息著成千上百種動植物,甚至還有已經長大的樹。
◆北卡羅來納州、河水幽暗的沼澤裡,生長著動輒數千歲的落羽杉,「膝根」這種特殊構造與樹木的抗腐爛能力,正是落羽杉得以在沼澤地區站穩腳跟的祕密之一。
◆猶他州有一座面積約莫六十座足球場大小的顫楊森林,科學家深入研究以後才發現,這座森林其實是一棵樹……
安東尼提到,計算年輪是認識古樹的關鍵,而樹齡學採用的兩種主要方法:生長錐法、放射性碳定年法,便為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數據,讓我們得以用科學的角度去了解一座森林或一棵樹究竟有多麼「古老」。同時,他也收集各種研究資料、採訪學術或專業人士,試著用不同的觀點向我們解釋,無論是長壽基因、生長機制,或是碳儲存量、植物群落基因多樣性,古樹所能給予的貢獻,遠超乎我們想像。
本書共分十章,每章都猶如一段時光旅行,娓娓道出古樹萌芽的故事,以及同時期的人類歷史進程,接著續談古樹當今的處境與未來面臨的挑戰。本書知識含量豐富,文字充滿省思,而作者年近八十的歲數,更讓文字展現出溫暖、通達的力量,是兼具科普與自然書寫特色的佳作。
◆◆◆
美國國家公園之父約翰.繆爾曾說過:
「要了解宇宙,最容易的方法就是進入一座荒野中的森林。」
安東尼.弗瑞德里克(Anthony D. Fredericks)
賓夕法尼亞州約克學院的教育學榮譽教授。出版超過170本成人非小說類及兒童書籍,包括《蛤蜊的秘密生活》(The Secret Life of Clams)、《鱟:倖存者的傳記》(Horseshoe Crab: Biography of a Survivor)以及《沙漠之夜,沙漠之日》(Desert Night, Desert Day)。也曾為《今日心理學》(Psychology Today)、《高地新聞》(High Country News)、《夏威夷雜誌》(Hawaii Magazine)等刊物撰稿。作為一名資歷近50年的教育工作者,他教授科學工作坊,舉辦自然歷史演講,並在北美各地帶領實地考察。
譯者/蕭寶森
臺大外文系學士,輔大翻譯研究所碩士,曾任報社編譯及大學講師,現為自由譯者,譯作包括《蘇菲的世界》、《森林祕境》、《樹之歌》、《在深夜遇見薩古魯》以及《鹽徑偕行》等40餘部。
譯文賜教:Slaudrey@ms35.hinet.net
審訂/林哲緯
植物分類工作者,任職於林業試驗所;專注於東南亞的熱帶植物,特別是秋海棠及野牡丹科植物,目前已累計發表120餘新種;亦為繪圖工作者,作品散見於學術期刊及各式商業出版物上。
CHAPTER 1
年老的戰士
俗名:大盆地刺果松(Great Basin bristlecone pine)
學名:Pinus longaeva
年齡:四千至五千歲以上
地點:加州白山山脈,古代刺果松森林
◆西元前二九八五年,巴比倫北邊三十二點四哩的西帕爾城(Sippar)外
風不停地吹著,吹過大地,以致田野、馬車、茅屋、牛群以及人們的身軀都覆上了薄薄的一層塵埃。風也吹過乾燥的河谷及荒蕪的山坡,捲起了漫天塵沙。即便有門有窗,也擋不住那些沙子,因為它們總是能透過細小的裂縫或狹窄的口子滲進屋裡。
夏嘎爾蹲在午後的陽光下,用手背拭著額頭,一邊驅趕飛到他臉上的一小群蒼蠅。他前面的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蓆子,是用附近幼發拉底河的草木細心編織而成的。夏嘎爾是一個技藝精湛的陶工,此刻正在這張蓆子上捏塑著陶器。這些作品往往可以為他換來許多把大麥,尤其是在阿基圖節(Akitu,春分後第一次滿月時所舉行的節慶,象徵新年的開始)的時候。他的手藝是從父親那兒學來的,這是他們家族的傳統與榮耀,以後他也會把這門手藝傳給他的長子,而後者會再傳給他的孫子,讓這門手藝能繼續流傳下去,並發揚光大。
同一時期,《吉爾伽美什史詩》(Epic of Gilgamesh)也誕生了。這部史詩被刻在十二塊泥板上,講述的是烏魯克(Uruk)國王吉爾伽美什(Gilgamesh)和朋友恩奇杜(Enkidu)前往神聖杉林(sacred Cedar Forest)的經過(「第三天時,他們走到了黎巴嫩附近」)。他們在那裡和杉林的守護神胡姆巴巴(Humbaba)進行激烈的搏鬥。激戰結束後,兩人把所有的樹木都砍下來,造了一艘大木筏,並為尼普爾城(Nippur)製作了一面巨大的杉木城門。這則美索布達米亞地區的神話使得黎巴嫩雪松(Cedars of Lebanon)成了古代最有名的樹木。
先撇開神話不談,像夏嘎爾這樣的美索布達米亞陶工,在捏陶的過程中添加
泥條時,會把陶器放在蓆子上轉動。當陶器的某個部分已經成形時,他會把蓆朝右轉動四分之一圈,再繼續盤築,並用他的一雙巧手來讓作品保持勻稱。
夏嘎爾工作時,長子阿蘇通常都會在一旁觀看,並熱切地分析著他的手勢、手指的角度以及動作的協調性。阿蘇從來都不問問題,因為他的任務就是要觀察。製陶這門手藝不是靠語言或圖表來傳承的,而是靠實作與悟性。唯有靠著觀察與思考,而非指導,才能得其精髓。
十二歲的阿蘇除了放牧家裡那一小群山羊、為他們家四周矮牆內的那片菜田澆水,並打理其他雜務之外,偶爾也會學父親製陶。就像所有新手一樣,他最
初的作品形狀都不太規則,看起來笨拙且乏善可陳。對他來說,要讓那一圈圈泥條保持一致,做出一個形狀美好的陶罐往往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他仍一再嘗試。讓他感到挫折的是,每次在作品上添加一截泥條,就必須把蓆子轉動四分之一圈。他心想:「一定有一個更好的方法。」
事實上,早在一百多年前,某個心靈手巧的匠人就已經發明了一個更好的方法:轆轤(或稱陶輪)。但技術的傳播非常緩慢,一直要到許多年後,這項新的發明才會傳到這座漫天風沙的美索布達米亞村莊。
◆西元前二九八五年,加州東部
當夏嘎爾正在創造他的傑作時,在西邊大約七千六百七十五哩的地方,發生了一件看起來微不足道而且必定不會有人注意到的事。那是在如今被稱為「加州東部」的一個荒蕪不毛的山區。在不到五百萬年前,一個原本位於海洋數里格之下的隱沒帶在北美洲大陸邊緣形成,將底下的陸地往上牽引,以致大片土地隆起,形成了「內華達山脈岩盤」(Sierra Nevada batholith)。這塊岩盤面積廣大、一望無際,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乾燥基質,草木不生,十分荒涼。此區放眼盡是一片耀眼的白土與碎石堆,土壤十分貧瘠,上面那層薄而堅硬的基質被稱為白雲石,是一種淺色的岩石與土壤,大致呈鹼性(pH值大於七點零),富含鈣與鎂,但磷的含量很低。
不知怎地,有一粒種子(很可能是被風吹來,或被某隻動物帶過來的)落腳在這片險惡的土壤中,其所在位置正好位於那層薄薄的白雲石下方,對它有利。在有了適量的水分和陽光後,這粒種子便在體內遺傳密碼的驅使下,一如它的祖先與後代一般,開始了一場生命的旅程。當春天到來時,溫暖的天氣使它體內的酵素獲得了能量,開始分解子室內的營養組織。接著,種皮便裂開了,一條初生根從裡面長了出來,進入了一個充滿陽光的世界。現在,它可以進行光合作用了。於是,新生的幼苗便開始自行製造養分,開始了漫長的一生。
◆現今
天空一如綠松石般燦爛,映襯著內華達山脈那白雪皚皚的峰頂。我的左右兩邊都是濃密的綠色針葉與扭曲的樹枝。我走過一條蜿蜒的山徑,在山頂駐足,只見四周都是枝幹粗糙的古老林木,像哨兵一般挺立在這座由崩解的白雲石和岩屑構成的山坡上。這裡看不到任何一隻鳥,彷彿這片物種稀少、環境嚴苛的土地並非鳥類的國度。但我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樹木上面。它們是演化過程中的強者,極力抵抗這個嚴酷無情的生態系統,適應環境中各種嚴苛的考驗。
這裡是加州東部白山山脈的古代刺果松森林,而我之所以前來,是為了要就教於地球上最古老的幾個生物,與它們交流。這些樹木自從蘇美人與埃及人發展出文字(西元前二六○○年)、英格蘭出現巨石陣(西元前二四○○到二二○○年)以及希臘克里特島的銅器時代(西元前三二○○年)以來,便生長在這幾座荒蕪的山峰上。其中有許多棵樹早在吉薩金字塔開始興建、馬來西亞引進稻米或蘇美的第一王朝掌權的數百年前便已經在此地站穩腳跟了。
此刻,我周遭的這些樹木大多已在這處山區屹立了幾千年。當幾個早期的人類文明正在遠方的大地上興起或衰亡時,它們早已在這裡取得了優勢地位。事實上,刺果松的木材比任何一位古羅馬抄寫員或現今那些熱衷推特的人士都更加忠實地記錄了地球的歷史。它們是古代歷史的書寫者,記錄了各種有關氣候、地質和植物的資料,那古老的木材和被太陽晒得乾枯的斷枝上儲存了許許多多的訊息。曾經在這座古森林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作家馬克.施倫茨(Mark A. Schlenz)表示,刺果松往往長在其他大多數植物都無法存活的棲地上。他在《古刺果松森林中的一天》(A Day in the Ancient Bristlecone Pine Forest)這本書中指出,即使是在其他樹木所無法忍受的環境(包括高海拔、有如沙漠般乾燥的土地、刺骨的寒風、暴雪、零度以下的氣溫、貧瘠土壤和極度的日晒)中,這些不屈不撓的樹木仍舊可以活得好好的。
在這一章中,我們將把焦點放在大盆地刺果松(Pinus longaeva)上面。它是美國西部三種長壽的松樹之一,主要生長在加州東部、內華達州東部以及科羅拉多州西邊的山坡上,被視為全球最古老的樹木,並以此而聞名。它們的兩個親戚知名度雖然略低,但也很長壽(只是壽命不像大盆地刺果松那麼長),其中包括洛基山刺果松(Pinus aristata)和狐尾松(Pinus balfouriana)。前者生長於科羅拉多州和新墨西哥州北部,後者分布於加州中部和北部。
那天早上,我從加州的大派恩鎮(Big Pine)──此鎮位於乾燥的歐文斯谷(Osens Valley),介於內華達山脈和白山山脈之間,人口只有一千八百七十五人──出發,沿著美國三九五號公路前行。只見左側的遠方,有一連串鋸齒狀的山峰矗立在灼熱的天空下。山峰高處,在陽光照不到的之字形溝壑中散布著一堆堆髒污的積雪。
三九五號公路穿過派恩鎮的北邊,道路兩旁都是一些長在貧瘠土壤上的植物。在六月初的這個早晨,公路被陽光晒得發燙。我把方向盤往右轉,沿著一六八號州道往上開。這條公路是昔日採礦時期的收費道路。沿著此路往上開,便可抵達海拔七千三百一十三呎處一座灌木叢生的高原:「雪松台地」(Cedar Flat)。
這條路像是一條蠕動的巨蛇,盤繞著山坡,一路彎彎繞繞、蜿蜒向上,還不時冒出一個急轉彎。我得全神貫注,隨時準備踩煞車,才能順利開過那些彎道與陡坡。
最後,我終於開到了山隘頂,將車子左轉,開上那條十哩長的柏油路。這條路沿著山坡蜿蜒,通往海拔超過一萬呎、氧氣稀薄的高處。在此請容我說明一下:在接近海平面的地方,空氣中的氧氣比例是百分之二十點九。但在海拔一萬呎的高處,此一比例便降至百分之十四點三。對尚未適應這種環境的人(例如某些作家)而言,這將大大降低他們每一次呼吸中的氧含量以及血氧濃度。
這條路在古老的山坡上彎彎拐拐、高高低低的盤繞,往北方行進。路旁的小丘和露出地面的岩石旁邊不時可見一叢叢的灌木與矮樹。
終於,距離公園入口只剩最後三哩路了。此時,路邊偶爾可以見到幾株長在一起的刺果松,像古代的哨兵一般頂天而立。它們自從數千年前便雄踞在這座山坡上,而且只要氣候許可,未來仍將屹立不搖,堪稱生物學和演化史上的奇蹟。
儘管這些刺果松已經在此存活了幾千年,但一直要到一九五三年,樹齡學家艾德蒙.舒爾曼(Edmund Schulman)一次偶然的發現,它們的年齡才為世人所知曉。舒爾曼和他的同事弗瑞茲.文特(Frits Went)在愛達荷州的太陽谷(Sun Valley)做研究時,偶然發現了一棵已經一千六百五十歲的柔枝松(Pinus flexilis)。
他們心想,該處的山區可能還有更多尚未被發現的古老樹木,於是在返回加州帕薩迪納市(Pasadena)途中便決定繞道前往白山山脈,看看那裡的高山上是否如傳說中所言,有好幾棵很老的樹木。他們抵達後不久,便找到了被當地護林員稱為「元老」的一棵刺果松。他們從這棵樹取得的樣本顯示它只有一千五百歲。儘管這樣的年紀並不如他們所預期,但卻在心中埋下了一粒希望的種子。他們心想說不定在山區可以找到年齡比它大得多的樹木。
舒爾曼出生於一九○八年,在布魯克林區長大,最後搬到了亞歷桑納州。一九三二年時, 他被亞歷桑納大學的天文學家安德魯. 道格拉斯(Andrew E. Douglass)聘為助理。當時,道格拉斯正透過分析年輪的方式研究太陽黑子週期與氣候變化之間的關係。在此之前,他曾經用樹木的年輪推斷新墨西哥州查科峽谷(Chaco Canyon)的古普韋布洛人(Ancestral Puebloans)集會中心的普韋布洛波尼托(Pueblo Bonito settlement)聚落的年代。這項發現改寫了美國西南部的古代史。因為這項研究,道格拉斯獲得了一筆經費,讓他得以於一九三七年在亞歷桑納大學成立「樹木年輪研究實驗室」(Laboratory of Tree-Ring Research)。
當時,舒爾曼正在斯圖爾德天文台(Steward Observatory)擔任天文研究助理,其後又接任《年輪學報》(Tree-Ring Bulletin)的編輯。一九四五年時,他成為專任教授,並在「年輪研究實驗室」工作。由於這份工作的緣故,他認為自己有必要重回白山山脈。於是,他和助理佛古森(C. W. Ferguson)便在一九五四年和一九五五年時,兩度前往該區。他們發現那裡最老的幾棵樹都生長在非常極端的環境中,且大多位於海拔一萬呎以上的山區。最令人驚訝的是,它們所在的位置都不適合生存,不僅缺乏植物賴以存活的土壤,氣溫變化也很劇烈,水分更是稀少。
在調查的過程中,舒爾曼從此地的樹木身上取得了許多木芯樣本 。正是在這段期間,他冒險進入一座刺果松林(如今被稱為「舒爾曼樹林」),從其中一棵扭曲多瘤的樹木身上取下了一份木芯樣本,然後就回到營地去計算年輪。他數了又數,數了又數,一直到晚上才總算數完。他發現,根據那些年輪的數目推算,這棵樹是在西元前二○四六年萌芽的。你應該可以想像:當他意識到自己發現了世上第一棵已知活了超過四千年的樹木,且至今仍然健在時,心中有多麼訝異與歡喜。這是科學上一個無比重大的突破。後來,舒爾曼將那棵樹取名為「第一松」(Pine Alpha)。
其後,他陸續又在同一個地區發現了許多這樣的松樹。在那之後的幾年間,他們又做了更多的研究,結果顯示:這座樹林中有幾十棵年齡在三千歲到四千歲之間的樹木。在整座古代刺果松森林中,更有多達十九棵樹木已經超過四千歲了。
這十九棵樹早在埃及的「中王國時期」開始(西元前二○四○年)以及美索布達米亞的蘇美文化終結(西元前二○○○年)時就已經萌芽了。
一九五七年,舒爾曼又回到白山山脈,在更多的樹木身上取樣。他在那裡發現了一棵被他暱稱為「瑪土撒拉」(《聖經》中的一個人物,據說活到九百六十九歲)的樹木。他估計,這棵樹的真正年齡應該接近四千六百歲,因此,他稱瑪土撒拉為「世上已知最古老的生物」。其後,樹木年輪研究實驗室的湯姆.哈藍(Tom Harlan)又從瑪土撒拉身上取下了更多的樣本,並加以分析。結果發現,最裡面的那道年輪是在西元前二四九一年長出來的。因此,直到二○二三年時,瑪土撒拉就已經四千五百一十四歲了。舒爾曼在過世前宣稱:「當我們能夠充分了解這些樹為何能活這麼久時,或許就能夠逐漸了解所有生物長壽的祕密。」
自從被認證為老樹後,瑪土撒拉依舊聳立在古代刺果松森林那條長四點五哩的「瑪土撒拉小徑」上,而且欣欣向榮。目前,它的高度已經超過五十呎,而且枝葉依舊繁茂,也還會結出毬果。它生長在海拔將近一萬呎的山上,曾經有幾年的時間,林管處樹立了一面顯眼的牌子,標明它的身分。但後來,為了防範那些喜歡喜歡破壞文物或從歷史、科學物件上拿走一些紀念品的人,他們已經不再透露樹木確切的位置。如果你向遊客中心的護林員詢問瑪土撒拉在哪裡,他們只會對你微微一笑,並且可能會告訴你:「沿著那條小徑走的時候要仔細看,等到往回走的時候,就會知道你已經見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