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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文學館>文學小說>歷史 / 武俠小說> 一代軍師(卷四)蒼鷹折翼

一代軍師(卷四)蒼鷹折翼

出版品牌:野人文化

作者:隨波逐流

ISBN:9789865830656

出版日期:2014-10-15

定價:NT$  280

優惠價:75NT$210

促銷優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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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142萬字完整未刪節版全新上市!

600萬讀者的口碑與熱情,令出版社動容,絕版精典再現!

★起點中文網3000萬點閱率!

 

 

 

【讀者書評】

絕版重生!600萬讀者的口碑與熱情,令出版社動容!

 

●全書都洋溢著一種淡淡的清風朗月的感覺,卻又能讓人忍不住垂頭落淚。回味悠長。就好像隨雲於千軍萬馬之中祭拜故人的一幕,哀痛欲絕到物極必反的地步,淡淡歡快天真的一曲,全場灑淚。《一代軍師》不是英雄,更勝英雄。──小翠貓

 

●書裏所刻畫的江隨雲,近乎完美地展示了中國歷代士人心目中理想的國士形象,一方面博學多才、風流倜儻,另一方面身為帝王之師,運籌於帷幄之中,殺伐於瞬間之下,出將入相,可謂張良再世、諸葛重生。──PeterDoerr (慈悲)

 

●青衫儒生,幽深雙眸。 形容些許憔悴,掩不住氣度從容。 不是豪傑,不是英雄,且談不上忠君愛國,談不上光明磊落。 謀計狠毒,環環相扣,想人所不及,思慮深廣,天下成竹於胸廓。 ──樂謠

 

●小說情節緊湊,故事內容很吸引人,以至於我快看完的時候,心裏有一種莫名的遺憾,捨不得看完!──fengbopp

 

●小說的情節幾近現實,讓我不禁有種錯覺,總認為有這段被埋沒的歷史……──楓林雨襲

 

●喜歡江哲,更欣賞他 。他不是英雄豪傑,他不像那些精忠勇將對昏君也誓死效忠,他愛國,為了百姓不再受戰火之禍,他成了叛國逆賊……作為軍師,我認為他更勝於諸葛亮。──昔昔

 

●在百花爭芳的網路小說裡,《一代軍師》顯出獨特的氣質,那是一種融合了三國,雍正王朝,金庸之後的一種別具一格。──夕顏

 

●全書即有江湖風雲際會,又有朝堂風雨滿樓,揮墨磅礴猶勝男兒手筆。作者寫情至真,動情者方能動人,非虛情假意之文可以比擬。 ── 江蘺

 

我應該看4遍了吧……不是不想看第5遍,只怪我記性太好了!──鳳溟

 

 

【本系列特色】

1.用計巧妙:軍師江哲洞察時勢走向,看穿每個關鍵人物心理狀態,將敵人變成幫手,連聰明人也不得不落入圈套!

2.情節明快:開局簡單,卻布線千里;情節合理與出奇的節奏恰到好處,一氣呵成,讓人欲罷不能!

3.人物深刻:沒有天生的好人、壞人,只有不同時間點的選擇與作為,不論主角或配角,都能活出自己的樣貌,讓人為之讚嘆、羨慕、敬佩、憐憫、惋惜……

 

 

 

 

 

 

歷史╳謀略╳江湖╳武俠

一代軍師˙江哲

大雍一統,南北皆怵,北漢南楚聯手,誓滅第一謀士所有生機!

 

 

今朝血戰,無關勝敗,

只為了保家衛國,至死方休!

 

獵宮事變畫下完美句點:江哲冒險設計梵惠瑤定下七日之約,

迫使一代宗師戒懼生疑、最後不得不含恨而終;

由於江哲於奪嫡之戰鋒芒太盛,朝野畏懼、心生忌憚,

殊不知他從不戀棧權位,選擇祕密出走,偷得幾年不問世事的逍遙日子……

 

故布疑局,方能借敵殺敵,擊破當前困局!

可數年間,北漢名將龍庭飛率勇將奇兵,連勝大雍,齊王李顯堅壁清野,隱忍不出,朝野上下攻訐「擁兵自重」,為挽救頹勢,江哲只得重回大雍朝野,領監軍之務,定下詭策,要以大軍輜重、死士密信為餌,引龍庭飛疑之又疑,麾下大將盡出,卻是有死無回!

 

自古人心容易變,最是難測故人心!

正在江哲急奔大雍與北漢交界,準備迎戰赫赫名將之際, 南楚少將與北漢公主已暗中聯手,瞞過大雍與祕營的所有耳目,令飛虎將軍石英領數千精兵,埋伏在江哲與齊王的必經之路上,誓要二人絕無生還之機!

 

北漢武勇,南楚韌而不屈,江哲縱料事如神,大雍卻腹背受敵,

他真能勘破所有人心,凡事占盡先機,還是一步算錯,滿盤皆輸?

 

作者簡介 |

隨波逐流

原名劉雪林。女性,工科出身,現職是電腦程式工作。唯一的愛好就是讀書,從來都覺得最美妙的文章就是流傳至今的詩詞歌賦、史書傳記,不過最愛看的還是各種武俠、歷史、玄幻小說;當網路小說開始流行時,由於看書的速度太快了,當所有的好書都不能滿足她的欲望之後,才開始自己動筆寫起來。最大的痛苦就是為了寫書還要蒐集數倍的資料,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己不像江哲那麼聰明逍遙,最大的滿足就是看到讀者們的熱情回應。

 

 

書摘 |

【摘文1】

【第一一七章】心腹之患

 

 

 

  林碧站在甲板上,目光冰冷地望著漸漸遠去的靜海山莊,一個中年近衛走到她身後,稟報道:「殿下,不知道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林碧輕蹙柳眉,道:「我初入靜海山莊,仍然存了伺機動手的想法,可是靜海山莊殺氣隱伏,我便知道不可輕舉妄動,原想既已知道靜海山莊所在,或者會有良機,不料慈真大師竟會蒞臨東海,讓本宮十分慶幸沒有擅自發動,看來我們只有在途中刺殺了。」

  中年近衛皺眉道:「可是慈真大師不是奉了大雍皇帝的旨意,前來迎接長樂公主和江哲回長安的麼?他們一路上都會有重兵保護,還有慈真大師和邪影李順這樣的高手保護,就是師尊親至怕也是無能為力,若是平白損兵折將,未免太可惜了。」

  林碧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反而輕拂秀髮道:「蕭大人,你久在庭飛身邊,又是國師弟子,眼力自然是非同凡響。你對齊王和江哲兩人如何看法?」

  蕭護衛雖然沒有目睹聽濤閣上面的情形,卻也早已聽過林彤繪聲繪色的講述,猶豫了一下,道:「齊王確是名將,但是比起大將軍還差得遠呢,行動舉止未免過於囂張,威勢凌人,或者有可乘之機。至於江哲,屬下覺得十分好笑,屬下曾經聽說此人才智過人,可是聽了郡主所說,怎麼覺得此人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讓屬下都有些懷疑他是否真是那個神機妙算的雍王首席謀士了。」

  林碧淡淡一笑,道:「本宮初時也覺得好笑,未見江哲之前,我心中想著他是一個驚才絕豔、心思周密的奇才。海邊初見,本宮覺得他飄然出塵,不似世間之人,可是聽濤閣上卻是讓我開了眼界。這個江哲倒是赤子心腸,可這正是他可怕之處。從前我只是對他戒備,如今卻是對他恐懼。」

  蕭護衛奇怪地問道:「雖然他的舉止有些好笑,公主若說他善於掩飾,屬下也不會覺得奇怪,可是為什麼公主認為那是他的本色,卻又認為他更加可怕?屬下也曾學過兵法戰策,都說為將者要冷靜無情,才能戰無不勝,我想這出謀畫策也是一樣,不是說智者無情麼,若是江哲尚有感情上的弱點,怎麼公主反而認為他更加可怕呢?」

  林碧眼神變得幽深,道:「我林家世代為將,雖然稱不上兵法大家,可是卻也有些獨到的心得。有人說帶兵打仗需要冷酷無情,這倒也不錯,可是根據我們多年領兵的經驗,若是敵軍主將完全的無情,只按照兵法和形勢用兵,倒是十九必敗的。

  主將若是過分無情,就不會將麾下將士當人,也就更加不會把敵軍將士當成人,這樣雖然可以幾乎不被情感所誤,可是打仗靠的是士兵,主將可以無情冷靜,他麾下將士卻是有血有肉的人,會恐懼、會仇恨,這樣用兵,終究是眾叛親離的下場。

  做謀士也是一樣,謀士的等級可以粗略地分為三等:第三等的謀士雖然各有長才,但是也各有弱點,若是互鬥起來,不過是各有勝負,這等人不需畏懼;第二等的謀士就是心性冷酷無情,他們心中只有利益的存在,這樣的人物雖然可怕,卻也有著可乘之機,畢竟人孰無情,這樣的人雖然計策厲害,可是往往低估了被他們計算的對手的感情因素。

  自古以來,梟雄往往死於非命,精於謀算的人往往自作自受,就是因為他們忘記了對於某些人來說,利益權勢抵不過忠義親情。而且一個人若是心中只有利益,那麼所作所為就會有跡可尋,這樣一來,倘若他們的對手富有智謀,就可以猜到他們的計策,只要力量充分,取勝就不難了。

而最可怕的一等謀士,就是本身也有豐富的感情,可是出謀畫策時卻可以屏棄情感的影響,這樣的謀士已是鳳毛麟角,難以對付了。這樣的謀士也有弱點,他們的才華和心機往往讓人心生忌憚,不願和他們接近,所以他們往往會難以盡情發揮自身才能,也難以讓身邊的人盡心盡力地執行他們的計策。

這三等謀士雖然可怕,卻都還有可以著手的弱點。可是江哲不一樣,他已經超越了這個界限。

  你也見識過他的計策,洞徹人心、如同弱水,無孔不入,善於利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外力,對人心洞如觀火。可是今日我一見他,便知道這人最可怕之處就是他的赤子之心,不論他用計如何歹毒,可是他對身邊的人卻是一片赤誠,這樣一來,他身邊就不會有人掣肘,可以完全發揮他的才能。

你也聽說過,不僅大雍皇帝李贄對他推心置腹,就是和李贄一向不和的齊王李顯對此人也是十分厚愛,竟然不會因為江哲觸動他的逆鱗而震怒。

如今,他的兒子成了齊王未來的女婿,又是少林慈真大師的關門弟子,就連少林也不再將他視作潛在的威脅,這樣的一個人,既有驚天動地的手段,又有春風化雨的魅力,有他在,大雍就不會再有內亂紛爭。你說,這人是不是可怕得很?

說一句心裡話,此人乃是我北漢的心腹之患,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能心安。」

  蕭護衛眼中閃過殺機,道:「不如我們派出人去,想法子不惜一切代價暗殺他如何?」

  林碧不置可否,又道:「你認為齊王比起庭飛來說,軍略孰高孰低?」

  蕭護衛驚道:「殿下怎會這樣問,那齊王怎比得上大將軍!不說他這些年來在大將軍手上從來沒有討過好,就是在南楚德親王手上,他不也是慘敗而歸麼?」

  林碧嘆了一口氣,道:「其實用兵之道,說起來雖然複雜無比,可是實際上也不過是領精兵、知進退罷了,這已經是難得的名將了,若是再能夠偶出奇兵,當世之間也只有一、二人可以做到。

齊王也是軍略不俗的人,當時名將,若論臨陣指揮,只怕是無人能出齊王之右,而大雍鐵騎精銳不在我北漢軍之下,可是齊王始終被庭飛壓制,在南楚也是落敗而歸,就是因為他天性執拗,爭強好勝。

這樣的性子雖然有些好處,在落敗之時,常常百折不撓,屢敗屢戰,終有勝利的一日,可是也常會當退不退,以至被人所乘。齊王個性高傲,輕易不肯服人,若是勸諫之人不是他心裡敬佩之人,往往就會無功而返,所以他在北疆數年,也不能勝過庭飛。

不過齊王確實有將帥之才,而且經歷奪嫡之變之後,性子也隱忍了許多,這才維持了大雍北方疆界的穩定。這次見到齊王,我原先並不擔憂,因為他雖然氣勢逼人,性子卻依舊執拗難改,而且他心中死志勝過求生的意念。我本想回去之後告知庭飛,讓他可以從這個方向著手。

  可是齊王見到江哲之後就不同了,那種執拗的心志變成了繞指柔,而且性子開朗了許多,甚至就連從前的死志也變成了生氣勃勃,這樣的齊王不是我想見到的。而我更擔心江哲留在齊王身邊,有這樣一個齊王愛重的謀士替他出謀畫策,庭飛的壓力就太大了。」

  蕭護衛道:「殿下,那江哲不是要回長安麼,我們想法子不讓他到齊王軍中就是了。」

  林碧冷冷一笑,道:「我可不信江哲真的會回去長安,這種情形之下,恐怕他會直接跟著齊王去軍中吧。齊王的性格很霸道,就是江哲想要陪著長樂公主回長安,他也不會放人的。」

  蕭護衛驚道:「不可能吧,慈真大師可是來傳旨的,江哲難道敢違背大雍皇帝的旨意麼?而且他就不擔心雍帝懷疑他和齊王勾結麼?」

  林碧微笑道:「你可看到聖旨了麼?不是就聽到慈真大師的傳話麼,你怎麼知道真正的旨意是什麼,而且,江哲可是會凜遵聖旨的人麼?」

  蕭護衛道:「那麼殿下如何打算呢?」

  林碧看看遠處的天空,道:「我倒要看看江哲有沒有這個本事進入大雍軍營。齊王、江哲,你們都是我北漢的心腹之患,我絕不會讓你們輕而易舉地到達戰場。陌路相逢成知己,他年沙場見此心。李顯啊李顯,你可還有生死無恨的胸懷?」

 

  曙光剛剛透出厚厚的雲層,沉靜的曠野就被清脆的馬蹄聲和車輪聲驚醒,在空曠的官道上,一輛外面罩著青色布幔的四輪馬車在四百多名騎士的拱衛下輕快的前進著。

  這四百多名騎士分為四隊,一隊開路,一隊斷後,另外兩隊則是左右護持著馬車。他們的衣甲顏色也是分為兩色,護著馬車的兩隊騎士,一隊都是黑衣黑甲,一隊則是赤色衣甲,而前後的兩隊騎士則都是赤色衣甲。

若是深知大雍軍隊詳情的人見了定要驚疑不定,只因大雍軍中不論是何人的軍隊,基本上都是穿著青色衣甲,青色近黑,但是除了一支軍隊之外,其他軍隊絕不會穿著純黑色的衣甲,那支軍隊就是雍王的近衛軍。除此之外,齊王近衛是赤色衣甲,秦彝軍近衛則喜穿白色衣甲,禁軍則是黃色衣甲。

如今雍王登基,原先的禁軍改稱龍驤衛,仍舊負責拱衛皇城,但把從前的雍王近衛軍則改稱虎賁衛,拱衛宮城。龍驤虎賁並稱禁軍,虎賁衛服色仍然尚黑,並沒有因為負責保護天子而改變從前的作風。如今大雍境內誰不知道,除了禁軍之外,黑色衣甲不是誰都可以穿著的。那麼這支將近百人的騎士,就只有可能是大雍皇帝李贄身邊親信的虎賁衛了。

可是和他們一起保護馬車的卻是齊王的近衛,不由得令人驚疑這車中之人的身分了。

  我笑著看向眉頭緊鎖的齊王,道:「殿下,這次我請東海侯襄助,將東海封鎖了半個月,林碧定然沒有機會提前傳信回去,憑著我們這支力量,應該可以平安地回轉殿下的大營了。殿下為什麼還要憂心忡忡呢?」

  齊王嘆了口氣道:「我也相信北漢沒有辦法將情報送出去,直到昨日我才知道你邀請林碧就是為了限制北漢的行動,再調動東海侯的勢力襄助,就是為了防止北漢大軍提前得到情報,在路上伏殺我們。畢竟這一帶接近邊境,大雍的軍力並不能占著絕對的上風,我又不能調動過多的軍隊來保護,免得打草驚蛇或者被人所乘,若是北漢騎兵在路上伏擊,我們是很難逃生的。

但是我帶了三百親衛,皇兄又派了一百虎賁做你的親衛,有這四百騎兵,就算是遇上了敵人,我們也能尋機突圍或者固守待援。再說,若是沒有數日的時間策畫,我可不信北漢有本事布下天羅地網。」

  說到這裡,齊王失笑道:「說起來你和皇上也夠謹慎了,誰會想到虎賁衛竟然已經等在濱州了,而且慈真大師一到,林碧一走,你就立刻啟程,恐怕現在林碧還落在我們後面呢。就是現在林碧已經將消息傳回去,也來不及了。」

  我不由得問道:「既然如此,殿下為什麼還是如此憂心呢?莫非是擔心李麟麼,有貞兒照顧他,你還不放心麼?麟兒年紀還小,就是再著急,也不能讓他現在就上戰場啊,這次讓他跟著貞兒回京,你不用擔心,一路上可是有慈真大師保護呢。」

  李顯又是皺了皺眉頭,道:「我知道長樂會好好保護麟兒,我原本就不擔心,可是不知怎麼,我總覺得我們忽略了什麼。我們雖然暫時切斷了林碧和北漢的情報通道,但北漢可是有魔宗高手的,若是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我擔心他們會半路伏殺。隨雲你不通武藝,若是遇上敵軍,我擔心你的安危。」

  我輕笑道:「這點兒險總是要冒的,這是最近的路,快馬加鞭五、六天之內就可以到達大營,到時候有三十萬大軍保護,殿下就不用擔心了。就是遇上了敵軍,有殿下指揮拒敵,哲也是放心的。再說小順子也隨軍同行,最不濟也可以護著我殺出重圍。」李顯的眉頭這才略微舒展。

  說也奇怪,本來他也覺得江哲的計畫十分縝密,可是一路上李顯覺察到有些異樣,這一帶本來常有北漢游騎游弋,可是這次回程卻是一個都沒有碰上,反而令李顯感覺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

  這時有人在車外稟道:「殿下、江大人,情況有些不對,派出去的斥候沒有了回音。」

  李顯眉頭緊鎖,道:「前面地勢平坦,正是騎兵發揮威力的戰場,不可不防,派兩個人,不要騎馬,到前面去看一看。」

  兩個齊王近衛下馬,脫去沉重的鐵甲,換上便衣,隱入路邊的草叢裡,轉眼就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隔著窗子向四下望去,只見深秋時節,道路兩邊的枯草高可過人,秋風一吹,波浪起伏,再加上這條道路地勢頗高,兩邊則是斜斜向下延伸,就是藏了千軍萬馬也未必能夠看出來。

  我心裡也不由得一寒,莫非真的有伏兵麼?難道我設下那多麼迷障,希望他們認為我正在準備返回長安的,卻都落空了麼?可是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怎麼可能設下埋伏呢?雖然現在大雍的邊境幾乎對於北漢是不設防的,可是並不代表他們可以不經過周密的計畫就進入大雍境內行動。

  這時候前方突然傳來尖利的銅哨聲,我心中一抖,這是斥候傳來的警報聲,他們竟然沒有悄然返回,看來已經遇到了極大的危險,恐怕前方不僅有伏兵,而且規模還很龐大。

  齊王聽到警報聲,劍眉一軒,跳下馬車,翻身上了一匹火紅的戰馬,護衛的騎兵都是訓練有素的軍士,很快地擺開了迎敵突圍的陣形。

  一直負責駕車的小順子臉上浮現出了憂色,他檢查了一下駕車的馬匹,低聲問道:「公子,馬車速度太慢,恐怕跟不上,我們怎麼辦?」

  身臨險境,我反而平靜下來,冷靜地道:「你我不善於臨陣指揮,這些事情自有齊王殿下操心,這輛馬車乃是精鋼製成,車廂四周都嵌著鋼板,只要護住了馬車,就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一會兒,你也聽從殿下的吩咐,這種情況,恐怕若不出奇制勝,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齊王下令改道向大雍境內奔去,看來他想和這一帶鎮守的雍軍會合。就在這時,四面八方號角聲起,我已經將車窗裡面的鋼板擋上,透過車門上面的小窗子向外望去,只見視野裡出現了風馳電掣的北漢騎兵,人如虎,馬似龍,他們穿插縱橫,很快就遙遙將我們這支軍隊包圍起來。

我用心算了一下,敵軍至少有三千人以上,這絕對不是一次偶遇,北漢進入大雍境內游弋的軍隊一般都是百人左右的小隊騎兵。這時,我看見正前方豎起的一面黑底紅字的大旗,那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石」字。

  「飛虎將軍石英!」我聽到齊王高聲喊道:「你竟敢潛入我大雍境內肆虐,可是不將我大雍看在眼裡麼?」

  那大旗下面一個三十多歲,面龐瘦削,神情冷峻的一個中年將領也高聲道:「北漢大雍乃是敵國,齊王殿下不知自重,輕身涉險,也怪不得石某。今日你是有死無生,若是下馬投降,或許我看在你身分尊貴,不取你的性命。」

那個將領身邊有一個身穿北漢軍衣甲的軍士,面甲已經放下,看不到他的容貌,我可以憑著超絕的目力看見那個軍士正在指著我的馬車的方向說著什麼。然後我就看見那個中年將軍的目光也落到了馬車上,那冰寒的目光掃過,我只覺得渾身冰寒。

這時,那個中年將軍大聲喝道:「兒郎們,給我殺了李顯,俘虜那輛馬車,誰能給我帶來李顯的人頭,賞金百兩。誰能給我俘虜那輛馬車上面的人,賞金千兩。」

  然後,那個中年將軍闔上面甲,手中的馬槊一舉,帶頭衝了下來,而齊王李顯則是冷冷一笑,手中的寶刀向前一指,高聲道:「突圍!」

說罷,我覺察到馬車開始迅速跑起來,連忙緊緊握住車廂壁上的把手,門上的小視窗也被小順子從外面關上了。車廂裡面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外面的戰場,可是我能夠感覺到四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這一刻,我在黑暗中默默苦笑。我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為什麼林碧明明還在我們後面,可是伏兵似乎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只因我錯估了一個人。

  陸燦,只有可能是陸燦,他去見林碧,不是為了結盟或者別的什麼,而是為了和林碧達成一個協議——南楚負責傳遞情報,北漢負責伏擊。

  不論我如何足智多謀,對著千軍萬馬也只有一個下場,林碧和陸燦倒是都明白以拙勝巧的道理。

說也奇怪,我本來應該心中悲涼,我平生第一個弟子陸燦,就這樣下了狠心,要將我這個師父送入黃泉,可是我心中卻是有些隱隱的歡喜。在我看來,陸燦本就少了幾分狠心和固執,如今的他才可以說是我的得意弟子啊!

默默地聽著外面的聲音,我知道在這裡我是派不上什麼用場的,如果死在這裡,不知道是否會是笑話呢?

 

 

 

【摘文2】

【第一一九章】立威定策

 

  大雍武威二十七年,十月十六日,哲初入澤州大營,任監軍,杖悍將以立威,眾軍折服,軍心乃安。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數日之後,終於到了澤州大營,遠遠看著犄角相連,隱伏殺機的大營,心中不知怎地憑空生出驕傲的念頭。上有雍王這樣的明君,中有一干虎將,下有這樣的雄兵萬千,若是大雍不能一統天下,真是沒有天理了。

  齊王走到車前,笑道:「隨雲,這次你可不能坐車了,我命人準備了一匹性情溫順的戰馬,你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微微一笑,道:「應該沒有問題。」

  說罷我在小順子扶持躍下馬車,騎上了那匹齊王所說的溫順戰馬。雖然風寒尚未完全痊癒,但是已經大致無礙了。

  我青衣飄飄,倒也是氣度不凡,心裡慶幸當日逃命落水的狼狽模樣沒有給太多人看見,我策馬落在齊王身後一步向大營馳去。

  離大營還有數里之遙,營門大開,衣甲鮮明的兩列騎兵雁行而出,然後上百名品級足夠的將軍隨後而出,策馬親來迎接,加上他們身後的親兵,一個個氣勢洶洶,在我看來不像是迎接,倒像是上來挑戰的一般。

  那些將軍到了我們面前,一個個揮刀行禮,然後高聲道:「末將等恭迎大帥回營。」

  我總算也在軍中待過,沒有被他們的吼聲鎮住。眼光一閃,將這些將軍面貌都看了清楚,有一些頗為熟悉,卻是在雍王府見過面的,只不過我在雍王府也是深居簡出,卻是不怎麼相識。

  不過站在眾將之首的那人我是記得清清楚楚,正是我那個最不愛讀書的弟子荊遲,聽說他已經做了齊王的副手,兩年不見,他氣質更加沉穩,少了幾分魯莽氣息。

還有一半將領頗為陌生,看他們看向齊王的目光忠誠狂熱,其中有一、兩個人我記得在齊王身邊見過,想必這些人都是齊王的親信將領。

這些將領隱隱分成了兩派,中間隔著明顯的距離,涇渭分明。我微微苦笑,不知道是不是齊王故意不去交好那些傾向雍王的將領,若是他肯用心,至少這些將領不會明目張膽地拉幫結夥。

  齊王回禮之後,高聲道:「陛下欽使何在?」

  我自然知道齊王為何這樣著急見到皇上的欽使,大雍軍令,無武職者不得擅入軍營,我如今沒有武職在身,就是齊王也不便讓我進軍營的。

  隨著齊王的高呼,有人高喝道:「奉敕令,齊王李顯、楚鄉侯江哲接旨。」

  我抬目看去,一個緋衣官員捧了黃綾聖旨從營門策馬而出,李顯和我連忙下馬,香案早已經準備好了,荊遲帶著眾將簇擁著李顯和我跪下聽旨。

  那名官員高聲朗讀了一遍聖旨,眾將聽得明白,卻是任命楚鄉侯江哲為監軍,便宜行事。澤州大營上下都須受江哲監督。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這些將領心中都隱隱猜到了聖旨上面寫的內容。

  任命監軍,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只不過皇上和齊王之間的關係眾人皆知,若是任命了別人,那些將領不免懷疑皇上是不放心齊王,準備對齊王對手了,但皇上任命江哲做監軍,可就不一樣了。

軍中地位高的將領都知道這個江哲是皇上的心腹軍師,對於江哲的事情眾人知道的不少。

雍王一方的將領自然知道江哲的厲害,相信若是他做了監軍,那麼齊王定然無法起異心。齊王一派的將領卻是知道齊王能夠「戴罪立功」鎮守澤州,就是這人向皇上留書推薦的,而且這人是齊王親自請來的,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齊王對他的敬重。所以軍中將領雖然互相有隙,可是對這個監軍卻是都接受了他的存在。

雖然江哲名聲頗為響亮,可是這種文弱的書生,卻是這些將領不願親近接受的一類人,再加上將領對監軍身分之人的忌憚排斥也是難免,不過這些倒與江哲本人無關了。

  聖旨宣完,謝過欽使之後,齊王下令升帳。

  這是軍中的大事,一旦傳令升帳,逾時不到是要斬首的。不過今次升帳卻是比以前更加嚇人,大帳之內,虎賁衛和齊王的親兵兩側站立,雖然前日合力廝殺作戰,如今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彼此戒備,可是還是存了一較高低的心思,雙方都氣勢洶洶,那些解了兵器進帳議事的將領都覺得背後寒氣四射,不由得都是心中直打突。

初時的驚訝之後,這些將領也都是從血火中殺出來的猛將,自然也都不忿這些親衛的氣焰,也都露出了殺氣,弄得大帳之內氣氛緊張,倒像是立刻就要燃燒一般。

  李顯心中苦笑,看了一眼坐在東側上首的江哲,心道,我若是強行壓制,只怕反而會激化矛盾,你的職責就是調解軍中的對立情緒,怎麼還是袖手旁觀呢?一邊想,一邊使了幾個眼色。

  我看在眼裡,心道,若是他們打了起來,豈不是顯得我無能麼?

  仔細看了眾將一圈,目光落到荊遲身上,看來還是得拿他開刀才行。

  不過這也不是冤屈了他,澤州大營兩派對立,他是雍王一派的首領,倒不是這傢伙存心爭奪權利,偏巧他就是無遮攔的性子,平日行事不免懈怠禮儀,而且這人心直,對於皇上自然是不敢稍有放肆,對著昔日敵對的齊王卻是不免有些大大咧咧。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他是皇上的心腹將領,在澤州大營內,除了齊王就是他最大,他這樣無心行事,別人卻不免以為是皇上示意他掣肘齊王,所以雍齊兩派將領之間的對立也就顯露出來。

偏偏這個荊遲又是個極重情義的人,這樣的人都有些護短,一旦兩派將領鬧了起來,這荊遲總是帶著親信袍澤打頭陣,結果讓齊王越發為難。

若是齊王置之不理,軍心不穩無法克敵。可齊王想要殺一儆百,偏偏這荊遲既是皇上愛將,又是無心之過,難以下手。如今我若不處罰荊遲,就不能鎮住雍派將領,這也是我要拿他開刀的理由。

  想到這裡,我微笑道:「元帥,本監軍初來乍到,還不清楚軍中事務,不知道如今軍情如何?」

  李顯一愣,心道隨雲怎麼這麼積極,前日我跟他說起軍情,他還懶得聽呢,總是推託到了大營再說,如今怎麼主動問了起來?

  他正要搭話,我輕輕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李顯立刻住口不言。

階下眾將,能夠入得帳來的都不是有勇無謀的匹夫,所以雖然齊王沒有答我,可是他們個個也是啞口無言。只有荊遲,數年不見,早就心癢癢地想跟我問候,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一見我出言詢問,齊王卻默然不語,只道是齊王故意給我難堪,他又是除了齊王之外的第二人,便索性開口。

「稟告先生,末將……」

  他剛要說話,我突然臉一沉,喝問道:「荊遲,本監軍和元帥說話,你為何胡亂插話?」

  荊遲一愣,連忙辯解道:「先生,末將無心插話,只是元帥沒有回答,末將才多言了。」

  我冷冷道:「豈有此理,一軍之中,帥位只可一人獨據,我和元帥說話,元帥又沒有許可你代為回答,你怎敢多言?難怪我聽聞你飛揚跋扈,目無尊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若非你平日無所忌憚,今日怎有膽子搶在元帥前面答話!」

  荊遲先是有些委屈,可是他早已習慣將我的話翻來覆去地想上幾遍,這一思考居然冷汗直流。想到數年來雖然無意,在軍務上和齊王多有紛爭,甚至有時迫著齊王改變主意,雖然有時他說得對了,可是這樣子無禮,難怪齊王一派的將領總是和他為難。

荊遲不是笨人,想到昔日離京之時,皇上讓他好好支持齊王,他卻是如此行為,怪不得江先生要出言斥責。想通了之後,荊遲心中委屈全消,反而心驚膽戰,他可是知道江先生的手段厲害,心腸鋼硬。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荊遲戰戰兢兢地道:「末將知罪,請先生責罰。」

  我心道,這荊遲果然仍畏懼我昔日的餘威,拿他開刀可是選對了人了。目光一掃,只見雍王一派的將領人人面有不安之色,看來這幾年都沒有少給齊王添麻煩,而齊王一派的將領卻是人人歡欣。

  我故意露出冰冷的神色,道:「本監軍承皇命監督眾將,荊遲犯上不敬,有害軍心,罪在不赦,呼延壽,你給我將他推下去斬迄報來。」

  階下眾將立刻譁然,雍派將領看著那面寒似水的監軍,心道莫非是監軍和齊王合謀要剷除荊遲?可是這監軍乃是皇上欽命,總不會偏向齊王吧。而那些齊派將領雖然惱恨荊遲,可是數年並肩作戰,卻也對他頗為瞭解,縱然有敵意卻也不能不承認這人乃是難得的大將,若是殺了不免覺得惋惜。

  這時,呼延壽已經寒著臉帶了兩個虎賁衛就要將荊遲推下去。

  雍派將領雖然心中疑慮,可是看到那些虎賁衛的服飾,都知道這是皇上的禁衛,心道莫非是皇上有心殺了荊遲不成,更是不敢阻攔。有的更是擔憂起來,若是荊遲不肯平白送命,攪鬧起來,可就糟了,那樣他們也沒法子替他求情了。

誰知出乎他們的意料,平日飛揚跳脫的荊遲居然只是苦著臉束手就擒。若是換了別人,荊遲自然不甘心這樣被綁起來,可是當日在寒園我早就磨得他軟了,在我面前,荊遲怎也鼓不起勇氣反抗。

再說我身後站著一個小順子,荊遲可是深知小順子的手段,自然更加不敢反抗,就是冤枉也喊不出口。他可是知道我的本事,當年在寒園他可沒有少因為強辯而被我懲戒,所以荊遲心中早就有了成見,若是不喊冤,或者還會沒事,若是強辯喊冤只怕是罪加一等。想到寒園裡面堆著的那些他抄過的書籍,荊遲就不寒而慄。

  等到呼延壽將荊遲帶了下去,李顯心道,怎麼人都帶下去了,莫不是隨雲真的動了殺機,而不是裝個樣子而已?

  他忍不住看了江哲一眼,道:「隨雲,還未開戰就斬殺大將,未免有些可惜,不如饒了他這次?」

  我淡淡道:「軍中鐵律,輕慢主將乃是死罪,若是人人如此,軍中豈不失了規矩。」

  這時,階下眾將一看不好,這個監軍是真的鐵了心要殺人了,雍派將領連忙紛紛上前懇求,不過這次可都是先給齊王行禮之後再說話了。齊王一個眼色,那些心有戚戚焉的齊派將領也紛紛求情。

我這才臉色溫和地道:「既然眾將都為他求情,我就饒了他這一次。傳令下去,將荊遲杖二十,而後若再有怠慢上位者,定斬不赦。」

  軍令傳下,又過了片刻,呼延壽等人帶了上身精赤,血痕宛然的荊遲前來覆命,我這才收起怒容,淡淡道:「荊遲,杖罰你也受過了,以後可不許再犯,陛下命你為副,你怎可如此糊塗,擾亂軍心?以前的事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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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資料 |

書籍代號:0NSM0051

商品條碼EAN:9789865830656

ISBN:9789865830656

印刷:黑白

頁數:312

裝訂: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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