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探案之深夜訪客

退堂之後，英公然和張子仁跟著師爺潘茂才一來到僻靜處，英公然就忍不住抱怨道：「天啊，新老爺都是這麼辦案的啊？怎麼會沒頭沒腦就叫我們去抓什麼『九黃』和『七豬』啊？」 潘茂才還沒來得及開口，張子仁就已經急著打斷道：「師爺，請你指點指點我們吧，要不然我們實在是無從訪查啊。」 潘茂才知道，張子仁一定是覺得英公然方才說話太直接了些，因為他們對自己一定還有些顧忌；這種心理其實也很正常，畢竟自己是跟著老爺來就任的，大家很自然的一定都會猜想自己是老爺的心腹，那麼在自己面前若對老爺有些不敬的言詞顯然是相當不妥。 潘茂才微微一笑，安慰道：「別擔心，我會幫你們一起來想辦法的。」 英公然和張子仁聽了，總算安下心來。 英公然遂繼續追問道：「老爺怎麼會突然叫我們去抓什麼『九黃』和『七豬』啊？」 潘茂才說：「這個嘛我看你們還是不用知道算了，反正，老爺不是常人，不時會有些靈犀。」 這麼一說，英公然和張子仁當然更加好奇，非要潘茂才把詳情告訴他們不可。 潘茂才拗不過兩位補快的堅持，只好把施公在前一天傍晚所做的那個有關「九隻黃雀、七隻小豬」的夢給說了一遍。 兩人聽罷，愣了好一會兒，英公然才對張子仁說：「張兄，我看我們死定了！沒想到老爺竟然會如此把作夢當真！」 張子仁也說：「是啊，還叫我們去捉拿，這叫我們要怎麼捉拿啊！」 潘茂才說：「你們還別說，老爺的靈犀向來十分神秘，靠著這樣的靈犀，還真破了不少案子呢！」 「真的？」英公然和張子仁異口同聲，都很是半信半疑。 「信不信由你。」潘茂才說：「我們現在一起來想想，光是這『九黃』和『七豬』，你們會想到什麼？」 英公然和張子仁都認真的想著。 過了半晌，英公然說：「『九黃』，與『韭黃』同音，會不會是指家裡種了一大片韭黃的人？」 「或是特別愛吃韭黃炒雞蛋的人。」張子仁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特別喜歡吃韭黃炒肉絲的人應該也很可疑了。」英公然說。 潘茂才想了一想，「如果『九黃』不是指『韭黃』，還有什麼可能呢？」 兩個補快都拼了老命的動腦筋。 「有了！」張子仁說：「會不會是指有九個女兒的人？『九黃』，會不會是指九個黃毛丫頭？」 「或是家裡養了九隻黃雀，要不就是養了九隻小黃雞的人？」英公然說。 潘茂才覺得這個推論太離譜了，「誰家養小雞是只養九隻的啊？」 英公然還是不死心，「那麼，只養九隻黃雀呢？」 潘茂才考慮了一會兒，「嗯，這個或許可以查一查，我們可以去查查那些喜歡養鳥的人，不過或許會不會是哪個道上的人，名號中帶有『九黃』這兩個字，或是跟這兩個字同音的字？因為根據四老爺的驗屍報告，兩位死者的頸部都是一刀切，可以說都是手起刀落，就讓死者的腦袋就搬了家，刀法十分俐落，我看恐怕是什麼江洋大盜所為，只不過行兇動機既不是為財，也不是為色，有點讓人想不通——」 潘茂才的話還沒有說完，附近突然響起一個童稚的聲音：「潘叔，我知道有一個人的名字裡有『九黃』兩個字」 兩個補快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顧四下張望，潘茂才卻已經馬上就聽出這是小狗子的聲音。 「小狗子？」潘茂才說：「又在偷聽我們說話？嗯？快出來吧。」 話音剛落，只見小狗子圓呼呼的腦袋就從一棵大樹後冒了出來，隨即馬上跑了過來。 英公然急著問道：「小傢伙，你說什麼？誰的名字裡有『九黃』這兩個字？」 「其實好像也不是名字…」 「沒關係，現在就算是誰家養了一隻叫做『九黃』的狗，我們恐怕都得去查了，」英公然催促道：「小狗子，你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