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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讀看】給青春的第二條路

發佈時間:2016-10-12

作者:陳品潔(木馬出版社編輯)


文章一開始,先跟大家講一個小故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3NiU-oztilQ

在很久很久以前,小鎮的湖邊住著一個幸福的鴨子家庭。

一天,鴨寶寶誕生了。鴨媽媽帶領著小鴨們在池中滑水,但路過的行人卻發現在一群小鴨中,怎麼有一隻小鴨長相和其他人不太一樣?這隻奇怪的小鴨子,灰灰的,毛亂亂的,體型也稍微小了一些,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

「那隻鴨寶寶是不是畸形啊?怎麼跟別人長得不一樣?」
「哇,我第一次看到鴨子滑水這麼笨拙耶!」
「好醜喔,小鴨子不是應該都很可愛嗎?牠一點都不可愛,根本就是醜小鴨。」

路人的訕笑傳進了鴨媽媽和醜小鴨的耳裡,醜小鴨從媽媽臉上看見了落寞的神情,但媽媽什麼都沒說,只是憐愛的摸了摸醜小鴨的頭。

「我……是不是真的很醜?這世界上也有跟我長得一樣醜的鴨子嗎?」為了不讓媽媽傷心,醜小鴨決定去尋找跟牠長得一樣的同類。離家出走的醜小鴨經過春夏秋冬的流浪,終於在隔年春天來臨時,從湖面的反射裡看見自己的樣貌:一身雪白羽毛、優雅高貴,原來自己不是醜小鴨,而是一隻美麗的天鵝。

這是耳熟能詳、完美結局的醜小鴨,但其實這個故事還有另一個隱藏版:

路人的訕笑傳進了鴨媽媽和醜小鴨的耳裡,媽媽轉過頭,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是不是真的很醜?如果我乖乖聽媽媽的話、努力練習划水,我會不會跟哥哥姐姐變得一樣呢?」為了不讓媽媽傷心,醜小鴨決定邁力讓自己變得和大家一樣。於是,牠努力模仿其他鴨子走路的方式、划水的樣子,哥哥姐姐們從叫聲到吃東西的種種,無一不是醜小鴨學習的目標。

經過春夏秋冬的學習,終於在隔年春天來臨時,醜小鴨依舊長得不像哥哥姐姐,牠因此對自己再也提不起信心,不敢看向湖面中的反射,深怕看到和其他人不一樣的自己。所以,醜小鴨始終沒有機會看見自己美麗的樣貌。

2016年是「青少年表藝術聯盟」(簡稱青藝盟)成立的第16個年頭。這是一個透過表演藝術,讓孩子有機會學習課本以外事物的組織。

第一次讀到青藝盟創辦人余浩瑋年少時的故事,就像看見故事中被嘲笑的醜小鴨。他從國中開始就跟其他同學不一樣,當其他同學埋頭念書的時候,他只想著下課時間衝上台去表演吸引大家注意;其他同學早自習到校念書,他早自習卻因為耍帥放火差點把教室燒光。因為念書從來不是自己的擅長項目,怎麼念也是徒勞無功,所以成績始終吊車尾,常常被老師叫上講臺處罰,「難道一定要跟別人一樣會讀書才有前途嗎?」正規教育體制內遍尋不著的自我價值,在進入華岡藝校後似乎看見了一線曙光,卻又因為高三時被逐出校門,正式被社會貼上「中輟生」的負面標籤。

每一個曾經在台灣教育體制內的孩子,包括余浩瑋,或許都是像醜小鴨一樣的存在。

在升學主義掛帥的壓力下,「和大家一樣用功」是父母師長耳提面命的唯一目標。「成績」是貼在每一個莘莘學子身上的標籤,撕不掉。每一個孩子,在面對每一個自我以外的人對自己質疑時,可能都像醜小鴨一樣對自我、對未來發出無數疑惑:「書念得不像其他人一樣好怎麼辦?」「除了讀書這一條路,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我喜歡畫畫、喜歡運動、喜歡演戲,難道就不能專心去做這件事嗎?」

中輟後在外流浪,從洗頭小弟到工地搬運工,浩瑋就像離家出走的醜小鴨,在一份又一份的工作中努力想找到一份適合自己,找到能被肯定、能發揮所長的機會,但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幸運的是,劇校老師的一通電話將他撿回劇團工作,從踏進劇場接觸戲劇的那一刻起,在表演藝術的潛移默化下,浩瑋就像雖然脫離群體,最終卻在湖面上看見自己倒影的天鵝,發現了隱藏在自己體內對戲劇的興趣與天賦。

秉持著對劇場的熱愛、為協助喜愛戲劇的青少年完成夢想的目標,以及在課業之外提供第二個平台讓孩子們有機會探尋自我價值,余浩瑋自2001年起開始舉辦「花樣年華青少年戲劇節」,並創立台灣第一個以青少年為主的劇團平台《青少年表演藝術聯盟》。因為自身在求學階段的經歷,青藝盟期望能夠藉由「戲劇」和青少年對話,陪伴青少年製作、演出舞台劇。並在這過程中協助每一隻醜小鴨發掘並肯定自我獨一無二的面貌與價值。透過表演藝術,提供青少年在學校、課本及升學外,另一個肯定自我、探尋自我的管道。

在生命裡迷失的醜小鴨,只期待能有機會看見自己蛻變後的美麗,正如浩瑋與青藝盟所努力的:讓每一個青少年除了符合社會給予的期待之外,還能有機會看見自己與他人不同的優點長處,給青春第二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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