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軍已陷入絕境。你們飢寒交迫、疾病叢生。俄羅斯的寒冬還只剛剛開始。嚴霜、寒流、暴風雪還在後頭。你的士兵缺少冬衣,衛生條件又差到極點……你們的處境已一無希望,繼續抵抗下去實在毫無意義。有鑒於此,並為了避免無謂的流血犧牲,茲建議你們接受下列投降條件……」 ──蘇軍頓河前線司令羅科索夫斯基告德軍招降書 德國在一九四○一整年間就拿下波蘭、丹麥、挪威、比利時,這種旋風式的勝利,讓希特勒自信滿滿地以為英國人同樣地好收服,但憑著邱吉爾堅定的意志領導、皇家空軍優秀的防衛以及全體人民的團結,硬是讓百戰無敵的德國國防軍第一次碰壁,無法登上英國海岸。 進攻英國失利,希特勒把目標轉向西方,以為可以在六週之內征服蘇聯。史上首次出現的現代裝甲部隊一路攻克,直到能目視克林姆林宮才被擋下。此時蘇聯的紅軍卻像地底下的螞蟻一樣無限地竄出,硬逼德軍一路撤退,被希特勒懲處的將領不計其數,數萬德軍在零下二十度的戰場上凍死…… 一九四三年二月二日下午二點四十六分,冰雪滿地、血肉模糊如屠場似的俄國平原,終於沉寂下來了。一架德國偵察機在城市高空飛過,發回電報說:「史達林格勒已無戰鬥跡象。」 九萬一千名德軍(其中包括二十四名將軍),在冰雪途中一步一拐地走向寒冷淒涼的西伯利亞戰俘營。這些德軍都是飢腸轆轆,身患凍傷,大部分還負了彈傷。兩個月以前,這一支遠征部隊共有二十八萬五千人了,其餘人員已全部戰死。而這九萬一千殘兵,也只有五千人有幸能回到祖國。 史達林格勒戰役與阿拉曼戰役,標誌著第二次世界大戰偉大的轉折點。納粹德國的征服達到高潮時,曾席捲大半個歐洲,打到離亞洲不遠的窩瓦河,在非洲也幾乎打到尼羅河,現在退潮已經開始,而且一退就再也不能回漲了。德軍的閃電攻勢,以成千上萬的坦克和飛機打得敵人膽戰心驚、潰不成軍的不敗神話,以及第三帝國奇蹟似的興盛,已經走到命運的轉折點了。 特殊事件: 六月六日為二次大戰諾曼地登陸(1945)六十六年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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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夏伊勒(1904-1993) 出生於芝加哥,大學畢業後,為了拓廣見聞,經濟並不富裕的他,便以貨輪為交通工具、以勞力換取三餐,在歐洲各地遊歷。落腳巴黎後,他先是擔任《芝加哥論壇報》駐歐特派員,並在當地與海明威、費茲傑羅等文藝人士結交。 在著名媒體人愛德華‧莫洛(Edward Murrow)的引介下,擔任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駐柏林播音員,為世界各地傳達德國現況,也因此見證了納粹的興衰起落。 他看著希特勒從落魄政客變成「帝國元首」,在納粹還是小政黨時,他出席其各式各樣的集會;他跟著德軍一起進入巴黎,在德國官方宣佈法國投降前,美國人透過廣播就知道這個獨家消息了。 他的播報聲是許多美國人戰時的回憶。他首創與歐洲各地記者「電話連線」,即時報導當地現況,這是新聞史上的創舉。戰後 ,他常在新聞節目中以自由派觀點針砭時局,不僅惹來CBS高層不滿,其他媒體也不敢用他,深怕得罪當局和廣告主。在這段艱困時期,他開始閉門撰書。 《第三帝國興亡史》耗費五年半才寫完,資料來自美國軍方繳獲的納粹文件(包括高層的日記),加上他個人在柏林的親身所見。一九六○年出版後,當年即成為暢銷書,成為納粹德國的經典著作,夏伊勒也因贏回聲譽。其他著作尚有《柏林日記》、《甘地與我》(Gandhi: A Memoir)、《柏林現場》(This is Berlin)。
董樂山(1924-1999) 1946年畢業於上海聖約翰大學英國文學系,後在新華社擔任編譯。1957年,因為主張職業自由,與錢鍾書等人一起被劃為右派,被降級去當地方英文教師。在新華社整理資料時,他發現《第三帝國興亡史》原著,讀後大受感動,隨即組織翻譯工作。這本書在1963年出版,雖然不得具名譯者,但仍產生極大轟動。文革後,這部巨著得以正式出版,以董樂山為首的譯者群才得以面世。對於文革後浩劫餘生的人們來說,第三帝國的極權統治,似乎也是他們似曾相識的經歷。董樂山作為翻譯家的名聲由此確立,他的譯作也成為中國知識分子的精神食糧。董樂山樂在翻譯,日以繼夜。除了《第三帝國興亡史》之外,他的譯作還有美國記者斯諾的《西行漫記》、歐威爾的《一九八四》,亞瑟‧柯斯勒揭露史達林恐怖統治的小說《正午的黑暗》。從一名熱情左派青年到對政治、世局失望的抑鬱文人,這些譯作不僅是他人生的寫照,也是對這充滿戰爭、烏托邦理想破敗的二十世紀的反省。其身後尚有《董樂山文集》(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