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專頁: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
桐華最想寫的故事,耗時五年傾心打造的精華之作。
百名作家、百名影視界明星、百家主流媒體,百名經銷商
同時推薦的青春小說!
青春是首太美麗卻憂傷的詩,年少時我們勇敢言愛,卻不懂得如何去愛。
總在經年之後,驀然回首時,才懂得錯過的是什麼。
新學期開始,羅琦琦以黑馬之姿奪得班級第一,和關荷被分配到了同一班。
關荷的氣質與風度令她敬佩,這份美好卻也時刻提醒著琦琦自己的不完美。
她在羨慕與嫉妒中掙扎,卻也在關荷的努力不懈下,漸漸敞開心胸。
正當她融入校園生活時,一則可怕的謠言,讓她失去最好的朋友曉菲。
琦琦日漸憔悴,整天在外遊蕩,小波拋下課業與工作,不離不棄地陪伴,
她終走出陰霾,並和小波約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學。
而張駿,琦琦看著他身邊女友一直換,本以為兩人的命運再也不會有交集,
一場政府的打擊黑幫的行動,卻改變了這一切——
張駿退出黑幫,開始專心學業;小波卻被迫放棄升學,並與她就此絕交。
琦琦、關荷和張駿三人進入同一所升學高中,
在同一條走廊上,她總能看見關荷與張駿並肩而行的身影。
曾經共享重大祕密的兩人,卻維持冷淡的關係,就像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為什麼年少時的愛,單純卻笨拙,誠摯卻尖銳?
為什麼當我們不懂愛的時候,愛得最無所保留,
而當我們懂得如何去愛的時候,卻已經不願意再輕易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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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桐華簽名,以及最想跟讀者分享的本書祕密。
桐華
生於中國西北,畢業於北京大學,現為旅美作家,被讀者譽為「燃情天后」與「中國古典言情第一人」。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是她從小看慣的景色,嚮往著「小橋流水人家」,工作後索性跑到南方,領略一番芭蕉夜雨、薄暮昏冥。一直覺得人生不管是「大江東去,浪淘盡」,還是「楊柳岸,曉風殘月」,都該體會經歷。喜歡沉浸在各色的文字世界中,從古龍到席絹,從《紅樓夢》到《百年孤寂》,來者不拒。
著有《步步驚心》(增訂版)、《大漠謠》、《雲中歌》、《長相思》、《曾許諾》、《最美的時光》等,以上皆由野人文化出版。
Chapter 20 快樂的暑假
雖然有著不少陰影,可國二的暑假,在我的記憶中仍然是一個溫馨快樂的假期。
曉菲的媽媽不讓她出門,但非常歡迎我去她家,所以我經常下午去找曉菲,和曉菲窩在她家沙發上一起看電視、吃零食。
我們聊未來、聊以後想幹什麼,她對我開書店和烤羊肉串的夢想嗤之以鼻,卻又好脾氣地說:「沒事,我來負責賺錢,保證妳將來不會餓死。」
她在我腳指甲上塗指甲油,研究我的涼鞋配哪個顏色的指甲油最好看,自己卻一點兒都不用。又照著家裡的雜誌研究,看明星怎麼梳,她就在現有條件下,折衷後幫我梳理。她甚至把最漂亮的裙子送給我,努力地把我打扮漂亮,而她似乎已經放棄一切的鉛華,只把自己藏在像男孩一樣的短髮後。
我早上則常陪小波一起溫習功課。
小波非常用功,每天早上六點準時起床,背誦英文。
我們常去學校的人工荷塘邊,他坐在小亭子裡,迎著清風朝陽背誦英文,而我坐在荷塘邊的石頭上,一邊觀賞荷花,一邊用畫筆勾勒它們的亭亭玉立。
畫累了,我就看小波背書,有時候無聊起來,也會故意打擾他。
小波的定力異常強大,如果他決定了今天要背完多少東西,他就一定要背完,不管我在一旁做什麼,都無法打擾到他。
我不服氣,不相信他真的可以不分心,總是想盡辦法地逗他,但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理會我,於是我開始大聲唱歌。
學歌廳裡的姐姐們,在他眼前扭來扭去、拋媚眼,嬌滴滴地唱:「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交代,雖然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記著我的情,記著我的愛……」
沒反應?
我跳到小波前面的木欄杆上,好像站在舞臺上,捲起一張畫紙當話筒,咬著舌頭,用含糊不清來充作唱的是粵語歌,一會兒低頭沉思,一會兒倚欄張望,做出各種痛心疾首的哀怨樣子。
「人漸醉了夜更深,在這一刻多麼接近,思想彷似在搖撼,矛盾也更深,曾被破碎過的心,讓你今天輕輕接近……」
還是沒反應?
我跳下欄杆,繞著小波走圈子,邊走邊氣壯山河地大聲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小波拿著英文課本,眼睛望著某個虛空,沒有半點兒反應,亭子外面卻是「砰」的一聲,一個人跌坐到地上,緊接著傳來一陣笑聲。
學校正在放假,這時才早晨七點,我以為池塘邊只有我和小波,所以絲毫沒有顧忌地暴露原形,沒想到陳勁坐在亭子旁邊的花叢裡寫生,大概是看我洋相百出,感到太震驚,把畫架子都打翻了,為了救畫,人又跌到地上。
我窘得簡直想找個地洞去鑽,不過我是誰,我羅琦琦早被聚寶盆訓練得油鹽不進了。當下不以為恥,反而先聲奪人,衝過去指著陳勁教訓:「你幹麼躲在這裡偷看?」
「我六點就來了,比你們先到,就算是偷看,也是妳想偷看我吧?」陳勁先站起來,又扶起畫板,仍然在笑。
畫板上是一幅被弄髒的朝露荷花圖,雖然只是素描,卻比我的水彩畫更傳神,我盯著看了幾眼,不禁感嘆,天才就是天才,連畫畫都勝人一籌。
他撿畫筆時,我才發現自己腳下有一枝畫筆,已經被我踩斷。
他笑著說:「沒事,我有很多枝。」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走進亭子,發現小波他老人家仍在默默背誦著英文,連姿勢都沒換一點兒,書倒是翻了一頁。
我算是服了他,挫敗地坐回石頭上,拿起畫筆,盯著池塘的荷花發呆,直到小波完成今天的學習任務,他才叫我一起走。
後來,我們常常在荷塘邊碰到陳勁,他也在學畫畫,只不過練習的是靜物素描。我不和他說話,他也不答理我們,各自在各自的角落裡做事情。
有一天,他看了小波半晌,突然走過來對小波說:「學習英文不是你這麼學的,英文是一門語言,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說』,你整天默背默誦,再用功都是事倍功半的笨方法。你應該大聲讀出來,不必刻意強求自己背下來,只需要反覆讀,以朗朗上口為目的,時間長了,你自然會培養出語感。有了語感,你做選擇題時,有時候完全不用理會語法,只需讀過去,你的舌頭會告訴你哪個選項正確。」
小波忙說:「謝謝你。」
陳勁淡淡說:「不用謝。中國人剛開始說英文都會有些滑稽,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管人家怎麼看你,放大聲音讀就行了。」說完,背著畫板走了。
小波立即從善如流,開始大聲朗讀,果然有些滑稽可笑。我哈哈大笑起來,小波旁若無人的功夫也很厲害,他自己讀自己的,絲毫不管別人如何笑。
等他讀累了,我們往回走的時候,小波說:「沒想到神童這麼有閒情逸致,並非傳聞中的讀書機器。」
我說:「他學畫畫肯定不是一時興趣,絕對有自己的打算。他這人很奸猾的,可別被他的表面樣子給騙了,我國小和他坐同桌時,沒被他少戲弄。」
小波笑:「很有意思的人。」
我也笑:「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