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BBC廣播電台、自然歷史博物館年度鉅獻
★BBC+英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前所未見的宏大計畫
★精選25個深深影響人類的非凡物種
★上山下海、橫跨最深的海溝與未知的外太空,探索科學新知
★穿梭古今,在詩文、歌曲與藝術間尋求璀璨的自然
*英國兩大機構協力鉅作
本書由英國BBC廣播電台團隊,和自然歷史博物館共同製作。由BBC自然歷史製作小組長年編制節目的精準眼光,佐以自然歷史博物館豐厚的館藏,將25個影響人們最深遠的物種,以最生動、易懂的方式呈現,講述最深刻的人與自然故事:
1.深入歷史、眼觀今日世界
汲取自然歷史博物館裡積累的豐厚材料,重新描繪為人熟知的主題,翻新人們對他們的認知。比方說,原來獅子在我們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比想像得還重要,牠們不但活躍於非洲大草原,老是掛在旗幟上,還是足球場、搖滾演唱會現場的重要象徵。
2.跨越科別、文化,描繪自然最真實的形貌
這系列的範圍之廣、之深,震驚了經驗老道的BBC製作小組成員。他們發現,這次和以往截然不同,自己必須拜訪的竟然不只科學家,還包括了藝術、文學、媒體、社會學、音樂、哲學、歷史……等方面的學者。誰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必須在完聖經裡找吞掉約拿的大海怪之後,還必須去分析重金屬樂團歌詞。
3.探索被忽略、微小卻重大的意義
一隻掛在紗窗上的金龜子如何變身為超跑、成為工業設計的謬思?那隻昨晚被你嚇回排水孔的萬惡大蟑螂,又怎麼成就了卡夫卡的《變形記》?跳蚤如何乘著老鼠跨海殺人?這些你想也想不到的觀看角度,自生活的隱微處拉出一條長而精闢的切線,圈出我們平時略而不談的領域,勾勒出最壯麗的真相。
*凝視這些非凡物種,你看到什麼?
這些別具特色的自然之物,有些成為歷史的標竿,有些為藝術注入靈魂,有些則潛入語言,化為人們溝通的橋樑;更有些,在與人們彼此凝視的過程中,成了一面映照人性的鏡子。
為了呈現他們的全貌,成就了這一本最不典型的科普書,不以人人熟悉的典型方式闡述自然的故事,不分學科、不分專業領域,因此對猿猴的認識可以來自知名學者珍.古德,而對猛瑪象的認知卻可以來自《冰原歷險記》的劇本作家。
在這本書中,你可以挖鑿深奧的知識,也能廣泛而多層次的探索自然、追溯歷史。深奧的知識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明白:自然能激發人們無盡的熱愛之情,無論是翩翩飛舞的蝴蝶,還是渺小如跳蚤的生物,都能點燃人們的心火。
人與自然間有深刻、不容斬斷的連結。探究自然如何深入歷史長流,扎根人類文化的沃土,成為無法割離的一部分,就等於重新探究人本身。
你也許看過本書中的物種,了解他們,甚至品嚐過,但肯定沒看過他們「真正的」樣貌,沒看過他們在歷史、藝術、文學與音樂,甚至流行文化中的各種造化。
自然萬物的存在必有其道理,而他們其實超越了你的認知、延伸入象徵,已經成為了一種意義,藏在一雙雙觀看的雙眼,藏在一個個光火跳動的靈魂之中。
*這些非凡物種離你有多近?
你記得這幕影史經典場景嗎?
一隻來自原始叢林的巨型猩猩,攀上了鋼鐵玻璃構築的摩天大樓。巨掌中緊握著一名金髮女子的牠奮力一吼,城市為之震動。(電影《金剛》)
你記得這讓人一度無法安眠的嚇人畫面嗎?
遊客如織的海灘邊,一隻狡猾、神出鬼沒的殺人機器靜靜潛伏在人們的小腿之間。那若隱若現的魚鰭是死神的鐮刀,威嚇無辜戲水客的生命。(電影《大白鯊》)
你記得,這彷彿穿透書頁而來的魔法之音嗎?
哈利波特戴著厚重的耳機在霍格華茲的溫室中,屏氣凝神的看著芽菜教授將尖聲厲喊的魔蘋果拔出盆。(小說/電影《哈利波特》)
你記得,那隻追尋勇氣的膽小獅子嗎?
牠和桃樂絲、鐵人、稻草人一起踏上翡翠王國綿延的綠色道路,不畏艱難不畏路遠,只為了請求奧茲大帝實現願望。(童話《綠野仙蹤》)
猿猴、鯊魚、獅子……這些非凡物種與人的羈絆之深、牽涉範圍之廣,顛覆你的想像。他們統御了我們的所思、所感,甚至是引以為豪的創造,不但深入生活的裏層,萬千的變化更豐富了科學、影響了歷史,成就了你我想不到的大變化。
布列特.衛斯伍德
獲獎無數的資深製作人、電台主持人和博物學家,BBC電視台紀錄片《春日觀察》(Springwatch)和《秋日觀察》(Autumnwatch)的顧問。2014年監製的《一日一鳥鳴(Tweet of the Day)》(暫譯)系列榮獲最佳廣播節目。
史蒂芬.摩斯
資深電視製作人、作家、《衛報》專欄作家,著有多部自然科普書,參與製作的系列包括《英倫野生動物大復興》(Britain's Big Wildlife Revival)和《春日觀察》。與布列特.衛斯伍德合著的《一日一鳥鳴》榮獲2014年湯森路透獎(Thomson Reuters Prize)。
(節錄)
「我本來就認為《大白鯊》(Jaws)不會暢銷。這不但是我的處女作,而且肯定沒人會對不認識的作家感興趣,重點是,這個不認識的作家書中主角還是一隻魚。這到底誰要看?」
請試著想像:「牠」是一個身體柔韌光滑的獵手,有如優雅與沉穩的化身;與環境天衣無縫的融為一體,狩獵的技巧如此高明、如此懾人。人們從牠身上汲取靈感,創作詩篇、小說、音樂,許多以牠為題的藝術品都如此激盪人心,讓我們質疑起自己心底最深處那抹人類優越感。這名獵食者展現出的純粹力量使人屏息,僅僅是牠的影像,就足以讓我們恐慌,同時崇敬油然而生。
還沒猜到「牠」是誰嗎?放一段音樂你就明白了,這段配樂太有名,一聽便知。只要聽了頭兩個音符,就會馬上認出這是何方神聖;光是開頭這兩個音符,就足以讓你心頭一驚、背脊發冷,有些人甚至被嚇得再也不敢到海邊游泳。
當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第一次聽到約翰.威廉斯(John Williams)為電影《大白鯊》寫的主題配樂時,大導演還以為作曲家在跟他開玩笑。這麼基本的旋律,怎麼可能賦予一部大製作商業片所需的氣勢?沒想到,這配樂還真的很成功,就像威廉斯自己說的,一旦聽過,你就再也擺脫不了這段旋律:「它就像鯊魚尾隨獵物一樣,會無休止刺激你本能的直覺,怎樣都停不下來。」由奧森.威爾斯(Orsen Welles)擔任旁白的電影預告,更讓人覺得危機四伏:「有隻歷時數百萬年不變的生物,存於我們的時代。牠毫無感情、沒有理性,活著就是為了殺戮。牠是一台盲目的獵食機器,攻擊一切、吞噬一切。就好像上帝創造了惡魔,然後把牠取名為──『大白鯊』。」
《大白鯊》在一九七五年夏季上映,害得人們突然間連餵個金魚都心驚膽跳。這部片引發大規模的歇斯底里,它好像能進入我們心靈最原始的部分,攪動深埋在那裡的集體性恐懼。這部電影的反派角色不是人類,而是一隻仇恨人類的巨型大白鯊;牠似乎恨透了「艾米蒂島[1]」(Amity Island)上的觀光人潮,如此仇恨漫淹的情況,在電影續集中尤其嚴重。
……本奇利和史匹柏都很清楚,把動物擬人化能造成極大效果,鯊魚對他們來說就是個完美的反派角色,是個新穎而具獨創性的「大壞蛋」,只等待他們去開發潛力。《大白鯊》問世之前,鯊魚偶爾也在電影中客串壞人,比如兩部○○七電影《霹靂彈》(Thunderball,一九六五)和《生死關頭》(Live and Let Die,一九七三);但《大白鯊》裡的這隻大白鯊,才是真正影響深遠的角色。英國金斯頓大學(Kingston University)的影視學教授約翰.穆拉齊(John Ó Maoilearca)解釋道:「人們好像突然醒悟到:『現代世界裡,可能還躲藏著一隻二十到三十呎長的殺人猛獸,有本事將人生吞下肚。』這給予大眾無限想像空間。」
對於許多電影觀眾來說,《大白鯊》片中鯊魚最可怖之處不是外表,而是牠總是神出鬼沒,直到電影結尾才現身。也就是說,比起這隻生物本身,「鯊魚」這個「概念」更有震撼力,也才是真正嚇人的元素。自然作家、英國巴斯泉大學(Bath Spa University)創意寫作教授李察.凱瑞吉(Richard Kerridge)就說,這部片以大師手法操弄我們對「未知」最根本的恐懼;敵暗我明,對方藏身在深海某處,但牠那雙冰冷黑眼卻牢牢盯著我們:
我們對鯊魚的恐懼感會這麼強烈,我認為一部份原因是我們害怕大海。對於多數人來說,大海仍然是個異域,它怪異、廣陌,和陸地比起來是那麼空曠。當我們在海中游泳時總會隱隱感到不安,尤其擔心腳下的深海裡是不是會冒出些什麼東西。我們害怕從黑暗深處衝出的血盆大口,這種畏懼非常原始。大海同時也象徵無垠的宇宙,提醒我們自己是如此渺小、脆弱而平凡無奇。
……然而,我們愈是將鯊魚視為某種駭人殺手,也就愈難真正了解牠們。鯊魚到底是什麼?牠們的獵殺技巧為什麼如此高明呢?
鯊魚可能已經在地球上生存了四億年,年代遠早於兩億三千萬年前出現的恐龍,更別提哺乳類(出現至今大約兩億年)、鳥類(約一億五千萬年)、以及現代人類(只有二十萬年)了。如此漫長的演化史,千錘百鍊了牠們的狩獵技術,使牠們得以穩居海洋食物鏈的頂端。《大白鯊》片中的鯊魚專家胡珀(Hooper,李察.德瑞福斯[Richard Dreyfuss]飾演)曾挖苦的說:「外頭現在有一部完美引擎、獵食機器,牠是演化的奇蹟,整天游泳吃東西生小鯊,其他啥也不幹。」
……無論大小,所有鯊魚都具備一些共同特徵。牠們的牙齒不像哺乳類一樣固定在顎骨上,而是嵌在牙齦中,這讓牠們一生中可以不斷換牙,隨時保持口中武器堅實鋒利。鯊魚的上下顎有好幾排備用牙齒隨時待命,這些牙齒會逐漸往前移動,直到被替換上場。
……世界上有將近五百種不同的鯊魚,但當中只有約十種有攻擊人類的紀錄,其中大部分致死案例的兇手都是以下三種鯊魚:大白鯊、虎鯊、低鰭真鯊(又譯公牛鯊),這其中又以電影明星大白鯊最令人聞風喪膽。大白鯊可以長到六點五公尺長,體重可達兩千公斤,泳速每小時超過五十六公里;牠們最多能夠活到七十歲,壽命比任何同種魚類生物都長。
地球上許多暖水海域都有大白鯊棲息,澳洲、美國、墨西哥、日本、南美等地周圍海洋是牠們最常現身的地方;讓人驚訝的是,牠們居然也經常出沒在封閉水淺的地中海,甚至英國沿岸也有目擊記錄(不過,這些人目擊到的,大多被認為是像鼠鯊這類體型較小的鯊魚)。伊安.費格生(Ian Fergusson)是一名生物學家,也是慈善組織「鯊魚信託」(Shark Trust)的資助者,他認為如果一個人真的撞見了大白鯊,那人絕對不可能錯認:
那種經驗絕無僅有。當你望進太平洋深處,生平第一次瞥見那抹黑與白──大白鯊的經典配色──就在船底下,慢慢浮上水面來看你,那一刻你真的會覺得腎上腺素灌注全身。同時,你也會想到:和這隻威力強大、智能與世間所有頂尖掠食者不相上下的動物相比,我們人類,是多麼脆弱渺小!
這是個漫長、艱苦、令人倍感不適的一天。我們在一片雲霧瀰漫的熱帶雨林,位在印尼北部的摩鹿加群島(Molucca Islands)(現名馬鹿古群島﹝Maluku Islands﹞)這種漫長、不舒適的日子在此地是家常便飯。
亞爾弗德.羅素.華萊士(Alfred Russel Wallace)現在又熱又累、滿頭大汗,不過他已在這座位置偏僻、環境惡劣的群島上待了好一陣子,就算做不到「樂活」好歹也已經認命接受現狀。過去五年來他都在忍受這一切,而這種生活還要持續三年,這八年間,他總共收集到十二萬六千只鳥類、蝴蝶與甲蟲的標本,數量驚人。華萊士跟一般的標本採集者很不同,既沒有萬貫家財作為資本,也沒有在科學界身居高位的朋友拉拔他,要靠著在異地尋找新穎物種做成標本賣回英格蘭,才能籌集到未來的旅費。他十四歲就輟學,後來僅靠自學成為博物學家,但這樣的人卻能提出一項理論,對科學界產生革命性的影響。
一年之前,也就是一八五八年,他在倫敦的林奈學會(Linnaean Society of London),面對滿座專家名人,和當時最著名的科學家查爾斯.達爾文同場發表論文。這兩人彼此的研究過程完全獨立,但他們發表的卻是同一套演化理論;他們所提出的這種演化進程機制,後來被稱為「天擇說」。
華萊士高壽而卒,在這漫長的年歲中,他採集過成千上萬的生物,但其中一隻蝴蝶最具特殊意義。當時,在陰暗的樹林中,他先是看到一點金光翩翩一閃,接下來,他看得比較清楚了,發現這隻蝴蝶翅膀上是鮮明的金色與黑色圖紋。最後,這隻蝴蝶停駐在距離他前方幾碼(一碼約零點九公尺)的一朵花上。華萊士緩緩向前移動,一度害怕蝴蝶會被自己心跳的咚咚巨響嚇跑,但眼前那隻蝴蝶只忙著大口吸食花蜜,紋絲不動。一寸寸的,他愈靠愈近,終於一揮捕蟲網,抓到了這隻蝴蝶。
即使已有多年蒐集標本的經驗,華萊士仍震懾於這隻蝴蝶純粹的美。他在一八六九年出版的暢銷書《馬來群島自然考察記》(The Malay Archipelago)中寫道:
這隻昆蟲如此美麗、燦爛,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在我終於捉到牠的那一刻,我所體驗到的無上喜悅,只有其他博物學家能夠了解。當我將牠從網中取出,輕輕展開那雙輝煌的翅膀,心臟簡直要跳出胸口,血液直衝腦門,幾近昏厥;我過去面臨死亡危機時都不曾有這種經驗。在這一切之後,我還頭痛了一整天。我的情緒興奮到這種程度,很多人可能會覺得奇怪:原因竟然只是捉到了區區一隻蝴蝶?
華萊士的字裡行間洋溢著熱情,展現他對大自然那種純潔無染的迷戀心緒。這隻昆蟲的確是科學上的新發現,許多人稱牠為「華萊士金鳥翼蝶」(Wallace’s golden birdwing butterfly);牠的學名「Ornithoptera croesus」也在強調牠的斑斕色彩:學名之中的克羅伊斯(Croesus),是西元前第六世紀的呂底亞(Lydia)國王(位於現代土耳其西部),他因國庫裡黃金堆積如山而舉世知名。
維多利亞時代是博物收集家的盛世,華萊士身處在此一盛世的最高峰,大量採集蝴蝶與其他生物。他所收集的標本以及他詳盡的筆記,在現代博物學家眼中都是無價之寶。我們現在在博物館裡面看到的大部分標本,大多是這些前輩博物學家的血汗成果;從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早期,他們遠渡重洋到世界各地蒐集動植物,過程極其辛苦,而且危險。
美國詩人羅伯.佛斯特(Robert Frost)稱蝴蝶為「不歌唱的飛花」,這樣的意象如此打動人心;在我們心中,春夏時節野外明媚的風光裡,絕對少不了蝴蝶。另一方面,人們也用蝴蝶來象徵「脆弱」或「輕浮」的感覺。英文裡有個說法叫做「蝴蝶心」(Butterfly mind),就是指一個人像蝴蝶在花叢中流連,在這朵花上短暫停留後又飛到下朵花上一樣,無法專注在一件事上。
但是蝴蝶之所以吸引人,不正是因為牠們出現的時間極短,譬如朝露嗎?我們只能在特定的季節見到牠們飛翔的身影,因此只要想到蝴蝶,就讓人不由得陷入那灑滿陽光的往日情懷。即使是現在,本書作者之一的布萊特只要看到蕁蛺蝶,就好像重返七歲那一年;那時的他是個小小獵人,手執比自己還高的捕蟲網,藏身於祖父家後門邊那叢醉魚草旁。那令人忘不了的萍水相逢記憶,和收集蝴蝶標本的樂趣,都讓人難以拒絕蝴蝶的魅力。
蝴蝶如此多彩、輕靈,也難怪我們在藝術、文學、宗教、科學等各領域中,都禁不住要表露對牠的想像,當然,也延伸出許多和蝶相關的嗜好活動。蝴蝶的象徵與文化意義,其豐富、多樣與全面,勝於世上任何生物。牠們的色彩與圖紋,牠們曇花一現、轉瞬即逝的生命,牠們的精巧與脫俗,以及最重要的,牠們從僅能在地上枝頭爬動的幼蟲,蛻變為翩翩精靈的神奇過程;這些無一不煽動我們,讓我們對這些美麗生物無限神往。
……蝴蝶象徵著生與死、天堂與地獄、自由與囚禁、喜悅與哀傷。牠們已經進入我們的生活,你甚至可以說,牠已經進入我們的靈魂;沒有其他生物能與我們的精神結合到這種程度,可以與其相比擬的,或許只有鳥類。如同西元第四世紀的中國哲學家莊子如此寫道:「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蝴蝶既甜美又苦澀,牠們那轉瞬的美麗是普契尼《蝴蝶夫人》(Madame Butterfly)中悲劇主角的靈感來源;宗教畫作裡,蝴蝶常是復活的象徵,或是末日的凶兆,這些我們隨後還會討論。美國拳王穆罕默德.阿里(Muhammad Ali)有句名言,說他自己的拳擊風格是「舞起來像蝴蝶,螫起人來像黃蜂」;我們大概可以確定,他不是站在一名熱情鱗翅類昆蟲學家的立場說出這句話,不過他的說法反映了人類社會對蝴蝶的觀察多麼細膩,以及牠們從蟲卵、幼蟲到成蟲的生命過程多令我們著迷。
論到最常被用來比擬人性素質、感情與激情的動物,只有鳥類─牠們千姿百態、引人注目的鳥類─尚可與蝴蝶相匹敵。蝴蝶是美麗、脆弱與易逝的代名詞,而牠們也名符其實,大部分蝴蝶都具有耀眼的圖紋,極易受傷死亡,只有少數種類的壽命能夠超過兩三星期。
美麗與嬌弱,二者的結合有致命吸引力;我們那麼想要捕捉並保存的,是那稍縱即逝、如夢如煙的靈。這樣的意象激發約翰.符傲思(John Fawles) 寫下《蝴蝶春夢》(The Collector) 這本小說,故事主角是一名鱗翅類昆蟲學家,他「收集」(Collect)了一名女子,並將她監禁在地下室裡。這個概念也是普契尼歌劇《蝴蝶夫人》中的重要元素,劇中的悲劇女主角蝴蝶夫人是一名美麗日本少女,狡詐的追求者平克頓(Pinkerton)將她比擬作翩然振翅的蝴蝶,他決心一定要抓住這隻迷人的生物,即使傷了她的翅膀也在所不惜。劇中最動人的一幕裡,蝴蝶夫人唱出蝴蝶遭受如此對待的悲哀:
他們說,在海外
那落入人手的蝴蝶
要被以針穿胸
釘在一片板上!
她的話不幸預言了自己的命運;後來,蝴蝶夫人發現自己被平克頓拋棄,以父親留下的切腹短刃自戕。讓我們將時間拉回女主角以蝴蝶表達心中憂慮的場景,面對她的恐懼,平克頓的回應清楚呈現了我們為什麼將蝴蝶標本視為藝術品。他這麼回道:
這傳說確有其事,
你可知道為何?
只有如此,牠才不會高飛離去。
我已捉到你,
你只屬於我。
[1] 《大白鯊》作品裡虛構出的美國東岸度假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