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為何而戰：NBA名人堂成員龍王波許寫給人生的12封生命指引（隨書附贈首刷限量「波許箴言」書籤）

序言 派特‧萊里（Pat Riley）

前言

第一封信 當你實在累到不行

第二封信 你必須知道自己為何而戰（而且要有名聲與財富之外的答案）

第三封信 會感到飢渴是一種才能

第四封信 修心養智

第五封信 溝通很重要

第六封信 拋開你的自負

第七封信 領導有方

第八封信 自我管理很重要

第九封信 不要讓別人激怒你

第十封信　球衣正面的名字更重要

第十一封信 不論勝敗，都要保持平常心

第十二封信 開工了，開、工、了！

結語

致謝

精彩試閱

不論勝敗，都要保持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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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在二○一一、一二、一三與一四年四度站上籃球界的巔峰戰場。我們輸了兩次，也贏了兩次。在這四年的中間兩季，我們贏回了冠軍桂冠。儘管從表面上來看這兩個球季都是以贏得冠軍畫下句點，我這兩次捧起冠軍獎盃的心情卻截然不同。

二○一二年的感覺更像是一種解脫。我們驅除了前一年因爆冷輸球而盤旋在腦海中的心魔，讓那些質疑我們太過自我中心、妄自尊大而無法勝過頂尖強者的人無言以對。每個人的內心都住有一個質疑自己的人，他會在你打出一場糟糕的比賽後或者在你投籃找不到準心的時候，緊跟著你、說你永遠都不會成功，而我也讓在存在內心深處的這個人閉上了嘴巴。我藉由二○一二年贏得的勝利，證第十一封信 　不論勝敗，都要保持平常心明了這些來自我內心深處與外界的質疑聲浪都是錯的。

不過我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只是拿下一座冠軍，而是要拿很多座。所以雖然我在那個夏天花了點時間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但我很快就回體育館報到了。

我們全隊都很清楚，奪冠的目標會一年比一年更難以達成，不只是因為我們又老了一歲與可能更得意忘形，也因為聯盟中的每支球隊又多了一年份的球探報告，得到了更多有關我們的情報。你現在成為了冠軍，有些人會對你有更高的期待，也有人對你的恨意又多了幾分。黑馬和年輕的挑戰者可以偷偷地鴨子划水，然而一旦你站上了巔峰，那麼直到你落馬之前都會成為別人用顯微鏡研究的目標。如果你覺得人們會因為你贏得總冠軍而尊重你，覺得人們會對你鞠躬哈腰或是俯首稱臣，那就錯了。每個人都拿著槍口對準你，想要把你打倒。為反而反的人和質疑你們的人會傾巢而出，提出各種理由來解釋為什麼你們的獲勝只不過是曇花一現、走了好狗運，或是解釋為什麼你們依然無法與過去的偉大球員相提並論。

想要在明年繼續贏下去，你必須拿出更好的表現，就像在跑步機上跑步一樣，你必須加快腳步，才不會在它速度越變越快時跌下來。與此同時，我們還必須與雷．艾倫等新隊友磨合，並學習如何和他們打出最高水準的表現。要完成這些任務，至少要花一整個球季的時間。

因此我們在二○一三年克服了這些困難完成連霸時，我認為自己當下的感覺只能用歡欣鼓舞來形容。我明白了我們的成功絕非僥倖，也了解到我和隊友們有辦法連續兩年克制內心的自負，更知道了選擇成為一名團隊型球員、並看著自己為隊友做出的犧牲有所回報時有什麼感覺。這很難形容，但在二○一二年，我覺得我們只是贏了一次，而在二○一三年，我覺得我們成為了懂得怎麼贏的贏家。

我記得在那場比賽結束後，我和很多人都哭了。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別人奪冠時，總是好奇「這有什麼好哭的？」嗯，我終於懂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的自我懷疑、害怕這只不過是僥倖為之，以及疲憊感這些你本來在極力克制的情緒，一口氣從你的身體裡宣洩了出來。

這是一種很棒的感覺，但你的處境也會變得十分危險。就如你所知，也如我一直以來所擔憂的那樣，我們再也沒能在這個舞台上展現出團隊精神，也因此在隔年的總冠軍賽中，馬刺只花五場比賽就把我們解決了。

約翰．伍登教練曾說：「奪冠需要天賦，衛冕需要人品。」即使你已經滿足了年輕時挑戰冠軍寶座的欲望，你還是要繼續克服逆境，才能一贏再贏 。如果你已經證明了自己，那證明自己的渴望就沒辦法再鞭策你繼續前進，而是要藉由對於卓越的熱愛與一股想盡可能在場上繳出最高水準的表現、盡可能延續生涯巔峰的欲望惕勵自己。每當你達成一項成就就會少掉一些外在的動力，最終驅使著你的就會只剩你內心對於追求卓越的堅持。一九八七年，在湖人舉辦冠軍遊行時，派特．萊里站上講台並誇下海口：「我們會再拿一次冠軍。」這一次的奪冠遊行都還沒結束，居然就向大家保證球隊能完成連霸，這種話不知道該說是太瘋狂還是太傲慢。但萊里了解他的球隊，也知道他們可以完成這項挑戰。在球隊成員都想著暑假要怎麼過的時候講出這番話，絕對會引起一些怨言，然而隔年的湖人卻成了當時近二十年來第一支完成二連霸的球隊。

籃球與大多數的體育競賽一樣，一支常勝之師要在下個球季複製成功的難度會一年比一年還高。挑戰衛冕的冠軍隊的選秀順位是最低的，而且除了在總冠軍賽對決的對手之外，他們上個球季打的比賽比任何球隊都還要多。陣中重要的球員為了追求更多的薪水與個人成就而離開、助理教練被挖角到其他球隊擔任總教練的情形更是層出不窮。在無形的層面上，一成不變的勝利也很可能讓人失去動力。這些因素都是實實在在的考驗，考驗著球員是否具備為了延續既有的成功而持之以恆的特質。從這個角度來看，籃球與你在人生中會遭遇到的其他挑戰沒什麼兩樣。在年輕時要心生飢渴感並不難，在年紀增長且獲得成功時要保持飢渴感，才真的是難上加難。

想想那些偉大的王朝球隊：喬丹的公牛隊、九○年代初期的牛仔隊（Dallas Cowboys）、九○年代後期的洋基隊（New York Yankees），你可能跟很多人一樣討厭他們，但你必須給予他們尊重。這些球隊做到的不只是連續奪冠，更是年復一年地在難度更高的條件下打出好成績，也因此令連年維持長盛不衰成為一件如此令人敬佩的事。即使他們追求勝利的外在動力一年又一年地減少，這幾支球隊還是全心全意地在堅持卓越。

看看像史蒂芬．柯瑞這種在籃球場上已經無須再證明自己的球員依然在熱身時命中一記又一記的投籃，你就能直截了當地明白什麼叫做不為勝敗所動。這並不是說贏了不要開心、輸了不能心痛，而是要跟他熱身投籃時一樣，不管前一場比賽是輸是贏都保持著一樣的平常心。他做好所有他能做的事，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跳投涮過籃網的清脆聲響、傳到空切隊友手中的刁鑽傳球，他在比賽中揮灑出來的這些傑作，不管在球隊領先還是落後二十分時都一樣精彩。

因為這樣的球員明白自己與這項競技本身相比有多麼渺小，所以他的內心不會隨著勝利而血脈賁張，也從不因失敗而太過低落。斯多葛學派的一位偉大哲學家塞內卡（Lucius Annaeus Seneca）早在籃球這項運動問世之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大約兩千年前，他以父親幫助兒子學習如何成為一位優秀運動員的角度出發，寫了一些建議：

「我們不應該讓他在與戰友較量時悶悶不樂或暴跳如雷。讓我們確保他與對手進行的是一場君子之爭，這樣他才能在鬥爭中學習如何征服對手，而不會希望傷害到對方。每當他獲得勝利或立下了值得讚揚的功績，我們應該讓他享受勝利，但不要讓他太快陶醉在喜悅之中。因為這種喜悅會變成洋洋得意，接著就會變成狂妄與自大。」

重點是，成為一個有運動家精神的人不只能令對手感受到善意，更對自己有益。輸的時候生氣、贏的時候成了一個驕傲的混蛋，只會讓你更難以進步。雖然形式不同，但它們都會摧毀你追求非凡成就的可能。這就是為什麼即使是最偉大的勝利者也要以正確的視角看待勝利。二○○一年，我獲選為高中的全美明星隊一員，科比．布萊恩來到了我參加的某個訓練營中和我們交流。我記得當時正與「俠客」在湖人聯手挑對我們說了一些類似這樣的話：「如果你覺得透過贏得勝利能讓你變成一個完整的人，那你就錯了。」他告訴我們，這個球季打完還會有下個球季，而每年都會產生新的冠軍。就算你達成連霸，連霸之旅也終究有一年會告終。勝利帶給你的快感只是暫時的，如果你把追逐這種快感當作自我認同的一部分，那它將來有一天便會辜負你的期望。我一直把這番話記在心裡，儘管它再怎麼誘人，我還是從未將勝利視為能讓我更完整的一片拼圖。當然，現在科比已經不在人世，這些話對我也有了更深的意義。

身為一個連續四年與勝利和敗北共舞的人，我要告訴你，這兩者都會蒙蔽你的雙眼。我沒有在開玩笑。當你擁有真正堅強的精神韌性，就會明白計分板上的分數並不會影響你自己的價值與內心深處的快樂。勝利並不能讓你獲得心靈上的寧靜，而失敗也未必會讓你的心神因此不得安寧。

是的，我們熱愛體育競技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它們比現實生活還要誇張、煽情。在體育賽事中，隨著哨音響起，你可以很清楚的辨別出誰輸誰贏。塞爾吉奧．德拉帕瓦（Sergio de la Pava）在他的小說中描述一支美式足球隊老闆在重要比賽前給球員打氣的場景時，寫出了一句名言：「絕大多數人投入心力的事業中，不會明確地分出勝者和敗者，甚至不會顯示出分數。有一部分，這代表著他們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欺騙自己，但你們沒有這種餘裕⋯⋯每個星期天都會有個分數明示你身為一名球員的價值，最終球隊的戰績會把你的價值彰顯得更清楚。」比爾．帕斯爾斯（Bill Parcells）這位NFL的傳奇教頭更是直截了當地說：「你的戰績說明了你的價值。」

人生，或至少是你參與的運動賽事之外的人生，比這複雜得多。你在回首過往時可能會發現某件原本被你認為是一場重大勝利的成就，其實是一切錯誤的開端。你也可能在回顧一件原本在你眼中是失敗的事件時，發現它其實引導你走上了正確的道路。甚至你還能自欺欺人，扭轉大眾對一場勝負的認知。

除了體育競技之外，你人生中的其他事蹟都不會留下戰績，至少不會像是十六勝零敗或是八勝八敗這種清楚的紀錄。但如果說有什麼是你可以從運動中學習並進而運用到人生之中的，那就是不要欺騙自己。不要用輸了其實是贏了的想法來欺騙自己，更重要的是，不要盲信你在學校、工作、金錢與愛情等方面上取得的成功能讓你變得更完整。這種事不會發生的。有很多看似贏得勝利的人，在日後的人生中被人們發現其實是真正的輸家。

對我來說，這就是為什麼無論比賽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展現出風度。紀錄片《最後之舞》（The Last Dance）中，以賽亞． 湯瑪斯（Isiah Thomas） 與比爾． 藍比爾（Bill Laimbeer）在東區冠軍戰落幕後拒絕與公牛隊握手的畫面，和卡爾．馬龍（Karl Malone）追上了公牛的球隊巴士、上車並越過一群連續兩年擊敗他的人走到車廂最內部與喬丹握手的一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看到這兩個段落時，內心大感震撼。我可以告訴你，看到後者戰勝了自己、克制住情感與靈魂的這一幕，就如同我在球場上所見過的幾個印象深刻的壯舉，每次回想起來都令我澎湃不已。

就像我之前寫給你的信裡提過的一樣，你要找到一個為什麼，幫助你克服勝利與失敗帶來的每一個危機；找到一個為什麼，幫助你在想放棄或投降時繼續前進。你不是因為你的戰績，而是會因為這個特質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你在一生中遭遇到的高峰與低谷會多到超乎你的想像，而你的為什麼就是令你能克服這些起起落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