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民俗學為手術刀,以日本史為病歷
徹底解剖「地表最令人不解」的日本人原型
從對於死亡汙穢恐懼、對群體決策型態的仰賴
到強調內外之分、同儕壓力大到足以將人逼瘋
台灣第一本帶你透過放大鏡檢視「何謂日本人」的著作
暢銷書《表裏日本》作者蔡亦竹2018最新力作
*「以和為貴」居然被納入憲法,日本人究竟有多怕起爭執?
*不懂得「讀空氣」不僅是白目而已,有可能讓人送命?
*戰場上殘虐無道的日軍,到底是被人洗腦或者人格分裂?
*村落中的排擠力量,恐怖到逼人走投無路起殺機?
*何謂「世間體的文化」?帶你秒懂日本上班族壓力有多大
*解讀令美軍百思不解的「神聖中空」,如何為昭和天皇的罪責解套
*透視戰國梟雄織田信長的送命原因,比較光秀、秀吉的大不同
日本的問題總早於台灣數載或數十載出現,無論是高齡社會、下流老人還是無等差殺人,台灣人非常需要一扇及早看懂日本的窗戶——楊斯棓 醫師
七十多年前,畢生未曾踏上日本國土的美國人類學家露絲.潘乃德,透過運用文化人類學方法分析日本國民的性格,留下經典不朽的著作《菊與刀》(The Chrysanthemum and the Sword)
;超過半個世紀之後,負笈日本超過十年的民俗學家蔡亦竹,將透過其學術專業,從民俗學角度切入,為讀者精闢剖析日本人的原型以及日本文化的村落性格。
【精彩搶先讀】
震驚日本的滅村慘案 從「津山事件」理解日本傳統「村落」的社會特質
翻開本書第三章,作者詳盡拆解GTO系列男主角鬼塚英吉頭上插著兩根手電筒的扮相,起源於日本史上最慘烈的屠殺案件之一:「津山事件」。
這起悲劇發生在一九三八年的岡山縣,二十一歲的都井睦雄襲擊了附近十二戶人家,導致三十人死亡,最後他也自殺。根據兇手於遺書上自述,他原本健康認真,後來不幸染結核病,當地百姓深怕被傳染,於是隔離排擠。在此之後,他等於在村落社會被判了人格死刑,即使過去有所往來的女性,都為了自保而訕笑都井,於是將其逼瘋。
藉由這起迄今仍然疑點重重的滅村慘案,日本民俗學者蔡亦竹說明日本人於明治維新前後的觀念差異。在明治維新之前,日本人性行為相對開放,「具有生殖功能的性行為被視為和作物生長的土地再生生產能力是一樣正面的能量」,然而在維新之後,村落開放的性觀念逐漸被視為淫行。據此回顧津山事件,都井在村民眼中的三大罪狀,除了罹患傳染病、未通過徵兵體檢外,還有亂搞男女關係一項,正因為村落這個世間體的壓力加諸都井,受不了「村八分」的排擠,於是他密謀屠村,殺人自戕。
除了透過津山事件理解源自於傳統日本「村落」的社會特質外,本書更揭示了村落社會為日本帶來的多種影響:它一方面造成了日本人各種暴戾性格的起點,但是也營造出了日本「為他人著想」的體貼文化。村落社會是日本的傳統,而許多的日本民族特性和特殊文化也都附屬其下而誕生。透過蔡亦竹的最新著作,無論談及天皇、信仰、甚至論及虐殺事件、性風俗或霸凌,以及政治和社會結構,都是日本的重要元素,而本書試著闡明的,就是這些重要元素與村落社會性格間的因果關係。
各界推薦
李明璁 社會學家、作家/李柏璋 年輕意見領袖/呂秋遠 律師、作家/姚銘偉 薰風季刊主編/魚夫 作家.漫畫家/茂呂美耶 作家/馮光遠 作家/鄭弘儀 知名主持人
蔡副教授試從四個面向切入,探討日本社會的本質及其源流,最後則是反思諸己,試從理解日本社會本質的過程中觀照台灣社會之於日本五十年殖民統治的心結。——淡江大學歷史學系教授 林呈蓉
他在這本《圖解日本人論》大量引用經典及大師的論述,再加上自己的省思,正在往「成一家之言」的方向邁進。特殊的是,他也引用「國民作家」司馬遼太郎的論述,從非學院、庶民的角度切入;比如明智光秀反叛織田信長,井伊直弼在櫻田門被刺,被解讀為「防止獨裁政治產生」讓我們聯想起布魯斯托謀刺凱薩的「大義名份」,正是解讀日本史的另類切入點。蔡亦竹先生前往靖國神社參訪,窮究「皇民化」真相,也展現了「田野調查」的訪談功夫,讀後令人印象深刻。——歷史學者、廣播、電視評論者及主持人 胡忠信
他以民俗學為手術刀,以日本史為病歷,將「日本人」做了詳細的解剖。拋棄了大眾對日本人「有禮無體」、「很變態」、「很守秩序」等斬釘截鐵的評論,細細地從最源頭:日本人的居住地形、聚落型態,提出了幾個因而演化出來的民族性,接著再提出大量或遠或近的史實,去證明這個論點是講得通的 。——《臺灣史上最有梗的臺灣史》作者 黃震南
阿公那一代有邱永漢,我們這一代有蔡亦竹。 —— 醫師、TEDXTAIPEI受邀講者 楊斯棓
蔡亦竹
日本筑波大學地域研究科日本研究碩士,同大學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科文學博士。專攻民俗學。現職為實踐大學應用日文系助理教授。在學術和政治、實務和夢想間漂流,留學日本現居台南。人生的信條是「既生於世,豈不遊哉」。著有《表裏日本》《風雲京都》(以上皆由遠足文化出版)。
探索「日本精神」的真髓 林呈蓉
重新建構台灣人的日本觀 胡忠信
用偷看別人的眼睛偷看自己 黃震南
阿公那一代有邱永漢,我們這一代有蔡亦竹 楊斯棓
日本人的原型 蔡亦竹
第一章 「日本精神」與村落社會
「皇民」就是「日本精神」?
各種日本文化論裡主張的「日本精神」
司馬遼太郎的日本文化論
「合理主義」和民俗
學的思考——真正的「日本精神」為何?
第二章 「日本精神」的國家與共同體概念
在九段的花下相見——神風特攻隊與靖國神社
靖國神社裡集合化的「先祖」——靖國作為信仰設施的存在根據
題外話——靖國神社的台灣皇民傳說
戰前的國家神道——強化向心力的人造信仰
「一天四海皆歸妙法」——用佛法統合國民的日蓮主義
阿彌陀如來的軍國之路——淨土真宗與「日本主義」
江戶前的國家概念與「縣民性」——明治前的日本「村落集合體」
靖國裡的賊軍與官軍——共同體概念的演化
第三章 村落社會「以和為貴」背後的陰影
「以和為貴」與日本的死刑
對外的殘虐性與「和」的矛盾
向內的暴力——村落組織的壓力來源
日本的恐怖暗處——津山事件
村落社會的暗黑風俗——「村八分」與「夜爬」
第四章 從織田信長看村落社會的政治觀
織田信長代表的日本縱向社會
「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
一味神水和百姓之國的「喬平大」精神
縱向社會卻無法容下獨裁者的矛盾
完成時代任務退場的織田信長
村落社會的暗黑風俗——「村八分」與「夜爬」
我們多次提到的「村八分」,算是村落社會中相當嚴厲的非官方制裁。許多文獻都指出村八分的語源是斷絕八成的來往,只留下火災、喪禮這兩種絕對必要的互助形式。但也有另一種相反的解釋,認為這代表「原本完整十分的交往僅留下八分」之意。在民俗用語的考察中,「八分」的日文念法「ハチブ」(hachibu)於許多地方的方言中原本就是「隔離」的意思,而在某些地區也採用另外一種說法「別鍋」,意即不讓這家人跟大家一起吃飯。日本村落傳統的制裁方式,包括有:
①放逐
②絕交
③沒收財產
④禁足
⑤體罰與暴力
⑥公開「洗臉」或丟「屎缺」給當事人
⑦諷刺嘲笑
⑧公開道歉
⑨辱罵及私底下的壞話
等等這些招數。而其中的②幾乎等同村八分,也就是村落規模的霸凌排擠。被村八分的理由一般有暴力、通姦、竊盜、殺人、失火、違反規定、共同作業打混或不參加等「破壞村落和諧」的行為,由村落召開會議後,決定對其施予村八分制裁,且效力遍及當事者的家人,進行以「家」為單位的隔離。在某些地區,村八分甚至斷絕剛才提到的火災、葬禮、生病援助,等於判了當事者在村落社會中的人格死刑。
當然,現在許多日本人已經不住在村落而生活在都市裡,況且在人權高漲的時代,這種幾乎以眾凌寡的行為也讓一般公民社會無法接受。所以村八分似乎已然成為過去,只存在日本人的傳統思考中。但是如果參考實際數據,會發現在六、七O年代人口快速移往城市的高度成長期,的確因為村八分被舉報的人權侵害事件急速下降。但是有趣的是,到了二OOO年之後,村八分引發的人權侵害事件反而再度增加。若要仔細考察村八分的實際狀況,可能得花上一大本論文的篇幅。但是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這種習性仍實際存在「日本精神」中,並非已經死亡的過去型概念。比方現在日本的網路世界中,某些因為內容有問題而被GOOGLE檢索系統排除在外、即使輸入關鍵字也不會出現結果的網站,就被稱為「估狗八分」。
村八分的制裁對象,簡單來說是在村落社會「以和為貴」的前提之下,缺乏協調性、甚至是比較具有自我主張的人物。因為「作自己」而被其他人聯手修理,從台灣人的角度看來有點難以置信。這種大家集合起來給特定人物「教訓」,似乎跟小學生的排擠沒什麼兩樣,大人們搞這種事情在現代法治社會中,被公權力依法懲罰好像理所當然。但事實上,日本也有不少因為村八分引發訴訟的案例。在這裡我們舉三個日本長野縣小縣郡的案例來看看村八分的黑暗程度:
一、明治三十年。某地的有錢人於當地「秋條」了好幾代,靠錢「凌治」村民許久。有一天村民A終於抓狂放火燒了有錢人的豪宅。結果A入監時全村列隊歡送,服刑期間由全體村民共同出資照顧其家人,最後被放火的有錢人在村裡待不下去,只好全家搬走。
二、大正九年。某地的選舉中有A和B兩個候選人,全町都支持當地出身的A。但是A的同族裡出了一個「背骨仔」,跟B拿了很多錢幫他助選。選舉結果由B當選後,憤怒的村民們居然拿出消防用的水龍就往背骨仔家裡招呼,把人家家裡搞得狼籍不堪。最後主謀者雖然也被判刑,但是期間村民們極力掩護犯人,受害者則被完全排擠隔離,在村落裡幾乎被人格謀殺。
三、昭和初期,某地因為農業需求由地方提出了修建道路的計劃,結果預計徵收的五、六戶土地擁有者拒絕配合。因為這是當地需要的道路,所以主事者和當事人溝通許久,但是都未能達成協議。結果到了農忙期道路還沒建好,於是老人們提出了村八分的提案獲得全村同意,並且通告當事人。其後這幾戶人家遭受排擠,婚葬喜慶時也被刻意跳過,最終只得向大家道歉並同意修建後,村八分才被解除。
以上三個案例其實已經有許多可議之處了,但是在更早之前的明治初年間,還有更「哈扣」的村八分案例:
因為明治時的地租改正法令,讓當地發生地主和佃農間由於土地所有權而起的訴訟。某個長年為地主收租的村民在反對村落達成的一致協議後,慘遭絕交的村八分制裁。最後村民們甚至趁著當事者某天走夜路時,對其實行「暗討」,拿竹槍往他脇腹捅了下去,讓當事人陷入命危。
最後一個案例因為發生在文明開化不久後,村落傳統還濃厚地殘存於日本各地,加上涉及土地產權這種「輸贏堵」大的問題,會出現直接把對方幹掉的暴行似乎情有可原。相形之下,前三個案例可以明顯看出村八分這種傳統制裁,和現代法治社會間的難以相容之處。第一個案例看似勇敢的村民出面解決當地惡霸,在情理法順位下大家一起照顧犯案者,好像還有點俠客味道,說不定執法單位會稍微同情這個犯人;但是,第二個案例的爭議性就大了。民主時代選舉時要支持誰是憲法保障的權利,其實沒什麼背骨不背骨的。結果就因為當事者不支持自己同族同庄的候選人,被大家一起修理,修理完還繼續排擠你,誰叫你「沒有照村落大家的意思做」;第三個案例更加離譜,擺明要那幾戶為村落的全體利益犧牲,你不遵從的話直接整你。這種讓人聯想到苗栗大埔的案件,除了叫人感嘆當時個人人權意識的低落之外,其實也讓人看到「以和為貴」變成一種無言壓力的時候有多可怕。